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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看也不看,向附近一名龟奴摇晃一下,那龟奴立刻超前:“什麽事?”她将银票塞到龟奴手中:“给这位爷打点一个“窝”!”
  像这种“格格”级的,偶尔钓到“凯子爷”,当然不方便往格子里带,往往会要凯子出钱,搞个稍为像样一点的地方,他们之间的行话就叫做“窝”。
  那龟奴就著灯光一看,脸色大变,竟是一张一百两银子的银票:杨州“保记”票号,保证铁票。
  胖嘟嘟瞧他脸色,知道手面够闻,给足了自己面子,不禁叹道:“快去快去,给这位爷尽心办得漂亮些!”
  那龟奴曼声应是,转身如飞而去。
  刑刚却色急吼吼,就在这回廊幽暗之处,对她毛手毛脚,又亲又摸!
  胖嘟嘟直喘气挣扎:“爷,别急,千万不能急……”有人说:“多肉女人最敏感”,才三两下,这位胖嘟嘟就已经扭扭摆摆,嗯嗯啊啊,几乎整个人都挂到他脖子上了。
  幸好那龟奴适时赶了来,道:“姑娘,请陪这位“爷”栓驾“瑞香居”!”一听瑞香居,就连胖嘟嘟自己都吓了一跳,不禁暗中叹道:“不是人在做人,是钱在做人。”胖嘟嘟牵著刑刚走来,所有她这一厅“香格格”级的姐妹十多人,全都排在门口,一齐恭声道:“爷!”
  另有男女仆佣,列队欢迎,又有四名俐落老妈子,专门侍候,一班八音细乐,带窗外吹打起来,一桌精致酒席,三亚上好“汾酒”……
  这般仆佣围绕身边,递毛巾卷儿,捧茶水,送果子,又换拖鞋又捶腿,左一声“爷”,右一声“爷”,直把个刑刚弄得晕糊糊,乐陶陶……
  这胖嘟嘟更是亲自坐到他大腿上,把酒先含在自己嘴里“温”过,再“哺”给他吃。刑刚大乐,左手抓“馒头”,右手搓“葡萄”,张口吸吮她的嘴唇大口喝酒。真是比做皇帝还夹!
  没想到汾酒性烈,没几下,林念慈自己先就头晕脑涨,满脸通红的“醉”啦!刑刚哈哈大笑,向那些仆佣们挥挥手:“统统出去,不准偷瞧!”
  仆佣们立刻告退,到外面去领赏去啦!
  刑刚更是迫不及待,抱了胖嘟嘟往房内去。
  她又缠住他,两人一起跌到床上。
  嘻嘻哈哈中,她又在他耳边吩咐叮咛:“你不用急,一急又变成--快枪侠!”他果然耐住性子。
  他听从她的引导。
  他接受她的摆布。
  他终於能重振维风。
  他在她多肉的娇躯上尽情驰骋。
  她似乎也抵挡不住他组长勇壮,她大声呻吟,又不时耳提面命。
  “别急,别急!一她甚至也能感觉到他已濒临爆炸,就在那样的边缘,她又挣脱出来,故作承受不了状,拧一条湿毛巾来,为他仔细擦拭,一面又夸赞又害怕状……等到他又能悬崖勒马了,她又主动要求重拾旧欢,再绩前绿。
  他也奋勇上马,再次冲锋陷阵,攻城掠地。
  终於连她都挡不住啦!
  他野蛮地夹紧了她,使她也挣不脱了,她真的被澈底捣毁阵地,哇哇惨叫啦!这次,刑刚打破了自己的生平纪录。
  这次,胖嘟嘟是真的“享受”到滋味。
  他在尽情发泄之後,不肯再动了。
  她在真情享受过後,泪眼盈眶了。
  她真心诚意地在他满是络腮胡子的脸上,深深一吻,她感激他,给了她一大笔财富,也感激他给她做足了面子,从此後在姐妹淘里,可以抬头挺胸。
  她更感激的是,她终於真真的享受到“快乐”,不是虚伪的、假装的扭摆呻吟。“人”真是奇怪的动物,不只是平常的做人处世,甚至在床第之间,也是一样,你要是善待他,他一定会回报你。
  刑刚自觉这笔钱花在刀口上土化得值得!
  他翻身而起,一把将她拉起来:“走,陪我去找一个朋友!”
  胖嘟嘟仍是娇慵无限:“干嘛?”
  “我要去跟他讲,你其实比“可人姑娘”更漂亮!”
  就这样,刑刚拉著她来,找到了青虹子,曼息地将她介绍给他看:“你看,不比你的“可人姑娘”差吧?”
  青虹子道:“不差不差!”就连胖嘟嘟自己都有些飘飘然起来,刑刚一把又搂住她:“怎麽办?我还要……”青虹子那有心情跟他那样“肉麻当有趣”,皱眉道:“还要就去跟她渡夜呀!”刑刚一跳老高:“对,渡夜!”一把抱起她来转个圈:“咱们去渡夜!哈哈,渡夜!”他抱了她飞跑而去,青虹子这才嘘了口气,坐了下来。
  ※※※※※※※※
  夜更深,人更静。
  他仍须在此枯坐。
  有人被姑娘带进香闺去“渡夜”,免不了看他一眼。
  也有人刚刚“短打”出来,也免不了看他一眼。
  任何人看他一眼,都叫他心惊胆跳。
  这里面有没有他认识的人?
  有没有人认出他来?
  夜更深了,人更静了。
  现在,除了无花宫的仆佣们在收拾残局之外,已经没有外来宾客在走动了。但是,那些仍旧亮著灯的,甚至已熄灯的窗户後面,有没有对他起疑的眼睛,正在偷偷地打量著他?此刻的他,已经是疑神疑鬼,草木皆兵啦!
  幸好龟奴阿祥正走了过来。
  青虹子急切道:“怎麽样?现在可以进去了吗?”阿徉以为他实在“性”急,失笑道:“可人姑娘还在洗澡,不过您可以先进里面等。”青虹子如获大赧,立刻起身,逃离似的逃离这个“众目睽睽”的位置,躲入了可人的香闰。现在,他一颗悬挂已久的心,暂时可以放下来了,至少目前是没有人会看到他了。可人香闺,还真的是绮丽芳香,陈设优柔高雅,一益红泥小火炉,上面洒了高级檀香泊,满室幽香,泌人心肺……
  一桌精致的酒菜,中央燃著红烛,竟然贴著个金纸剪成的“双喜”字。
  最绮丽的是,一组薄绢细绣彩绘著“富贵牡丹”的纱屏,围住一口以乳白大理石砌成的浴池,热气腾腾,水声哗哗,隐约瞧见那可人姑娘水中芙蓉似的沐浴池中……她显然是听到有人走入,已要起身,又惊觉自己正全身赤裸,又立刻坐回池中,直浸到香肩处,娇声笑道:“是洪爷吗?您请宽坐,我马上就好。”青虹子轻咳一声:“不急不急,你尽管慢慢洗。”
  他在酒席桌前坐了下来,打量室内这显然是特别为他准备的一切,不禁长叹,本该是个多麽温馨绮丽的夜晚,只因自己一念之差……他给自己倒杯酒,一口灌入口中:心中又呕又恨,这该死的金公子,竟狐假虎威,狗仗人势,倚著“妞牡化宫”三个字,就把自己玩弄於股掌之上……他一杯接一杯,一股怨怒之气全出在这壶酒上,好像喝的正是金公子的血!突然一声娇腻慵懒的声音道:“洪爷……”“什麽事?”
  “你身边的矮柜上有一件睡衣……”他只一回头就已看到。
  “帮我递过来好吗?”
  他一伸手抓起那袭似丝似绸的柔软睡衣,本打算扔过去给她,他今天已经性趣缺缺,他打算叫她自己先去陲,他只要坐一夜,天亮就走。
  但是,不知是怎麽回事?是薰香的香还是酒壶的酒,他竟有些意乱情迷起来,手中抓著的睡衣,竟像是抓著了可人的肌肤……修练了近六十年的童身,昨天已为这“雌儿”大开精门,一旦尝过“内愍”的禁果,再想坚持就已难了,何况春姨留下的那粒药丸已化在酒内,已大半下肚。可人又用浓浓腻腻的鼻音“嗯?”了一声。
  这位晚节不保的老道,就再也抗拒不了啦!艰难地起身,拿了那件睡衣走向可人的浴池。“天亮就走,天亮就走!”他在心里告诫自己,春梦了无痕,天亮之後,走出这里重新做人。
  只不过今夜。
  今夜的可人……
  他意识已经模糊……可人却似出水芙蓉,玉肤冰肌地要从池中起身,又伸出一手,要他搀扶。他就真的伸出一手与她相握。
  这一握就如触电。
  可人娇媚一笑,轻轻向下一拉……
  他就迷迷糊糊,放松自己,让她拉下去。
  砰地一声,跌入池中。
  水花四溅,可人揽住他,哈哈大笑。
  水花四溅,他搂住一具赤裸美人鱼,哈哈大笑。
  水花四溅,他们哈哈大笑,却溅得薛无双满脸满身。
  原来她是遵从春姨吩咐与金公子一起躲入这间“暗格”里的。
  这暗格又恰巧在这浴池之旁。
  而这暗格又实在太小,只比一只大号“衣箱”大不了多少。
  因为暗格太小,所以是让金公子先坐了进去,自己才挤进去的。
  所以她是坐在金公子的前面的。
  所以突然溅起的水花,就全部由薛无双一个人承受啦!
  薛无双摔不及防之下,几乎惊叫出声,幸好金公子手快,竟将她嘴巴搪住:“噤声。”她急将那喊叫出口的声音又吞回去,幸好那青虹子已在意识模糊的状态之下,而可人也故意笑得大声些,这才将她的声音盖过去。然後她就看到池水中的二人,开始由相互调情进而短兵相接。
  但薛无双却极不舒服,她身上只是那袭“轻薄短小”的薄纱,乾燥时蓬松,尚可利用它“飘逸”特性,把自己巧妙地遮掩。
  这样一溅水沾湿,立刻就变成贴身而透明,真的“纤亳毕露”啦!
  她正挤在这陌生的男人怀中,虽然是背对著她,可是她已被这窄小的暗格逼得紧紧地贴在他怀中。赔得这麽紧,他甚至只有将两只手让出来,绕到她的前面,才会比较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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