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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明还是冷得要命,嘴里却吐不出白烟的感觉令我很感到空虚,又或许是只有自己的身体深处感到冰冷吗?彷彿从身体内部向内吸取的那种无力,手指的冰冷让回忆一一浮现,不论是那寒冷的雪花,又或者是她温暖的手心。
  回忆讽刺地蓄意用泪水刮伤我的脸颊,水滴却比手指还温热。
  我在我家旁边的暗巷里躲避着眾人的视线,一个人坐在地上,努力地尝试保持冷静的表情。眼前斑驳的水泥墙再次模糊开来,光线的折射接着让我的眼睛极度不适。
  没有啜泣声,泪水却忍不住地释放。
  紫月一如往常在我的注目下离开我家,由于那天是星期五了,所以我们就放心地玩了比较晚一些。这点倒是和平常一样。
  躺在床上,抱着枕头享受着紫月留在衣服上的馀温,幸福的衝击大过于羞涩,不过身体依然红热得像是在锻铁一样,不久后感到十分燥热,就索性离开床面,坐在刚才给紫月的坐垫上。
  不知道是不是大家都跟我想的一样,我总觉得可以随意坐在别人座位上是个关係要好的象徵。在学校的时候,就算我带着假装镇定的表情去故意坐在紫月的位子上,等到她发现我占了她的位子,那种「从底下仰望着她苦恼的笑容」的感觉!
  这真的会令我莫名感到害羞,却一点也不反感……我这样是不是很奇怪?
  内心莫名的產生一阵激动,让我从紫月的坐垫换到自己的坐垫,低头看着被自己坐过的她的坐垫。
  然后,手自动的把它拿起来。
  ──这是,紫月的屁股坐过的地方。
  呜………
  我努力的阻止紫月屁股的具体想像图出现在脑中,但似乎没有效果。
  我爬到床旁边,让柔软床铺埋住自己的脸,如此的我已经羞愧到无地自容了。
  「呜………………」
  此时,大门的开门声从楼下传来。
  「咦?怎么这么突然回来。」
  妈妈的声音从楼下明显的传上来,听得出来是有点吓到的语气。
  回来?谁回来了?紫月?
  紧接着传来的是个低沉的声音。但明明低沉到听不清楚在讲些什么──
  却足以撼动我整个人放松的心态。
  「……我知道了。」
  妈妈的声音再次传上来。
  耳鸣瞬间变得很夸张地在耳边作响,燥热的脑袋此时已经空无一物,像是被房间里的灯染成全白了一样,脊椎也因此而僵直。
  我屏住呼吸,祈求那件最糟糕的事情别再次发生。
  「……」
  我听着那若有似无的脚步声远离,往那长期以来都是妈妈一个人待着的房间方向走去。
  「那孩子……没事。」
  感觉不到心脏跳动,又或者是早已被迫失去那种东西。不管是哪一种,不属于我的,终究不会有到来的那天。我把房间的灯光关到全黑,窗外的车声听起来相较平时更为孤单,背对着我逐渐远离,甚至像是要防止我追上的样子加快速度。
  如果现在起跑,还来得及吗?但双腿痠软无力,追逐的精力早已在小学的时候消耗殆尽,说什么也没法重新燃起。
  早晨的阳光缺乏温度,寒气直接逼进身体里,握拳的时候用不上力的感觉令我疲惫不已。
  睁不开的眼皮告诉我昨晚并没有睡好,整晚持续在睡梦和惊醒之间的灰色地带游盪,看到的东西好像也都是灰色的。
  虽然对于翻滚了上亿次的床面感到厌倦,棉质触感躺起来一点也不舒服,心里却逃避着离开房间的动作。
  要是现在就离开房间,家里的那人就会知道我已经起床了,接着就会是那被迫接受的时间。
  牙齿撞击的声音出现,嘴唇无法就这么闭起来。春天早晨的灯光略显昏暗,难道没有丝毫想要给我打气的意思吗?
  走在地上的第一步甚至没办法站稳,冰凉的地面没有让我清醒,反而是带来梦境的残影。
  梦里的窒息感再次出现,无法呼吸的我只能留下痛苦的眼神,望着紫月再次被无情的浪潮带走,温暖随着带有血味的海水被冲刷掉。
  紫月她没有半分的痛苦,没有半分留恋地甩开被我紧握住的那隻手。
  最后,视线里只剩下无边的深蓝海水和我用力伸直的手。
  「紫月……」
  那是我在梦里唯一说过的话。
  镜子里的我脸色苍白,发尾翘得高过耳朵。也对,这样的我有什么资格能够维持现在的日常?
  我的倒影存心想要打击我的希望,讽刺地对我微笑,那笑容带走我的恐惧,取而代之的是空荡荡的心灵。
  咚咚。
  「沙媛。」
  妈妈的声音接在敲门声后传进房门,语调充斥着平淡。
  「……」
  「吃早餐了。」
  「……嗯。」
  不应该回答的吗……算了,反正结果都会是一样的。
  面对镜子,整理自己那反映着内心的外表,我双眼无神地看着双眼无神的自己,阳光打在镜面让里面的我显得耀眼。或许这个倒影都比我还要有生命力,我这么想着。
  发丝流过指间的时候稍微卡住,却没有平时的那般疼痛。我果然还在梦里吗?
  相较于作梦,比较像是感官被大量的什么占用掉,压过了那些许的痛楚。手里那平常色彩突出的头发也稍显黯淡。
  我走下楼,地板的温度一直没有随着脚掌上升,冰凉的触感不停的刺痛着脚掌,皮肤也为此失去了温度。
  妈妈站在厨房的地方切着水果,「早安。」,「早安。」
  她的表情并没有產生任何变化,把刚切片的苹果拿到我面前。
  「吃吧。」
  大概是灯光的问题,这几片苹果看起来好像没有什么水分,我转而看着眼前这个面无表情的妈妈。我不能理解她为什么今天会心情不好,不过正好我也没好到哪里去,所以对现在的我来说这问题也就只是顺带一提罢了。
  「沙媛。」
  果然。
  低沉的声音从厨房的吧台后面传到我耳里,那声音静而强大,大到令我不愿转头过去,不愿去面对那从来都只会给我带来麻烦事情的他──
  「……父亲。」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认得出他的声音,昨天从楼上就认出来了,明明是好几年见面一次,明明很想要就这么忘记,但还是烙印在心里,像是一听到就会发作的咒文那样。
  「先吃饭。」
  我就这么在他的注视下走到餐桌前,坐在他正前方的座位上。
  如同刚才的苹果吃起来没有味道,眼前的不管吐司还是牛奶都无法刺激味蕾,我喝着带有浓厚口感的水,沉重的那颗心不停的向下坠落,逐渐的感受不到心跳。
  就算还是有那么一点希望,我也没有办法重新拾回任何一丝属于之前的欣喜,毕竟我不像是少年漫画里的那些角色,不愿意放弃任何机会。只是个寧静的人罢了。
  他没有带着严肃的表情,但带给我的却一直都是严肃的议题──转学。
  「沙媛,这次和上次一样,公司的条件也一样。」
  「……」
  他操着一口轻松却认真的语气向我诉说,让我一直以来都没办法对这样的事情发怒。
  但这次似乎不一样。
  ……明明已经经歷过很多次了,明明是早已习惯的事情。
  应该要听到的时候不觉得惊慌,对于转学的发生瞭若指掌,原本……应该是要这样的。
  「嗯。」
  可是……
  为什么,心里面的这份不甘心是为什么?早已预料到的事情却意外的令人痛苦,希望落空的时候是这么的难受吗?
  我不记得了,对于自己的情绪一无所知。只知道很难呼吸,肺部只要一放松下来眼眶就会泛泪,头好痛,好难受,这种重蹈覆辙的痛楚,每个人都体会过这种事件吗?为什么要让我经歷这样的折磨?
  「辛苦你了。」
  是啊,非常辛苦啊。
  我离开餐桌,缓慢的步入房间,心理和身理上的压力都让我难以思考,感受到的只有各种压抑带来的不适,褐色的纹路逐渐覆盖住整个视线。
  「嘛,也是。」
  我对着黑色萤幕里自己的反射自嘲地乾笑。
  原本就是自我意识过剩,才会去说什么「不会让她变得跟我一样」。刻意地去接近她,找她聊天,现在倒是变成这个样子,就算再怎么说也怨不得别人。
  从一开始就是自己的问题。
  电视萤幕的倒影扭曲且不实,却毫不留情地说出真实的内涵,真实的想法。
  当手指按下开机键,当手掌紧握住把手,当我的体温完全盖过紫月留在把手上的痕跡时──
  相信一切都将回到原点,所有的事情都会变得不存在。
  ──「怎么可能啊。」
  当冰冷的水滴触碰到手指,当看到自己流泪的倒影,当紫月的背影再次浮现时──
  理智完全崩坏,痛苦的神情从发抖的躯体便可得知。
  眼泪就这么不停的流下,我把头埋到棉被里,却传来紫月的味道。想要坐着抱头痛哭,但碰到头的瞬间彷彿她的手抚摸着我。
  没有一处没有她,生活里充满着,她的耀眼,她的虹彩。
  待在她身边的我不知不觉中染上了许多,如今却像玻璃片一样破碎,摧残着喉咙深处。
  再次恢復冷静时,外头的天空早已全亮,我盯着格斗游戏的入场画面,手指却没有要按下按钮的意思。带着电子音的游戏背景音乐不断起伏,和刚流完眼泪的疲劳感,搞得我有点想睡。
  我再次回到床上,柔软的反弹让我感受到自己的痠软无力,嘴唇过度乾裂,好像水分都已经从眼眶里全数流尽,就连抬起手把窗帘拉下来的力气都没有。
  如今脑袋已经空泛,只能在规律的时鐘敲击声下缓缓进入梦乡,我死心地看着睡魔带走自己的意识,或许就这么一直睡着人生也会比较轻松,要是能够再作个美梦就更好了。毕竟就算醒着,最后还是会没有收穫地躺在同一张床上睡去,倒不如在一直在床上没有收穫地睡觉还比较直接。
  我不争气地面对天花板想这样的事情。虽然没有吃午餐,但就这么睡个午觉好像也不错。
  今天……大概是星期天,然后明天……是星期一。是要上学的日子。
  有父亲在的餐桌过度安静,气氛明显的比平时凝重,所以我选择赶紧跑上楼。
  整个假日我都处于十分低落的状态,记忆非常恍惚,什么事情都想不起来,意识清醒的时候总是发现自己抱着膝盖坐在书桌前面紧盯面前的白色墙壁。
  但现在脑袋里多了一些杂讯,是令人怀念的杂讯。
  我明天该怎么面对紫月?
  但只要想到她,心里就像是被某种东西触发,喉咙便开始不自觉地紧缩,视线也出现缓缓扩大的白色幻影,不愿去面对的心情最终压倒了所有的一切,理智早已不成人形,泪腺疲累到无法分泌悲伤的泪水,让我不知道如何解释现在的心情。
  看着自己发抖的手指,好像大脑无法发号施令让拳头紧握那般的无力,就连手背也失去原有的顏色了吗?看到的事物似乎过于灰暗,我却因此而感到安心。
  大概,像以前一样就好了。像是一切从没发生过那样。
  刻意不去注意那唯一携带着丰富色彩的紫月,但她发出来的光线彷彿仅仅对着我照射,让我的眼神再次地蒙上悲伤的色调,忍不住紧握双拳。每当我咬着牙不想让眼眶充满泪水,她的视线却不停的从背后传来,没防守到的眼角顿时溼润。
  每一次的下课鐘声都代表着一场内心的争斗,克制着自己转头的慾望,强忍住自己前往她位子旁便的习惯。
  是这样吗?原来早就已经是习惯了吗?
  我对于自己的扭曲感到自责,咒骂着自己无意间犯下的错误。本来只是当作任务在看,如今却头晕目眩地无法自拔。
  在之前的学校有这么的辛苦吗?故意将自己排除在一切事物之外从一开始就是如此痛苦的一件事情吗?
  我闭上双眼,任由睡眠夺走我的情绪,差不多就是这样,之前也是,现在也得要是这样。
  不管她看着我的眼神多么的疑惑,不管她对于我的反应有什么想法,就算回忆浮现在任何一个角落,我也就只管着闭上双眼,戴上耳机,作为一个只属于自己的人生活下去,这样就……足够……
  不对,不是这样的。
  到底在想什么?事到如今你还在反抗些什么?沙媛?
  但是,紫月她……
  她只不过是看你可怜跑来和你讲话而已,你就算走了她大概也没有什么想法吧?
  「………」
  「沙媛。」
  「嗯?紫月?」
  细緻的力道从肩膀传入,带着温度的手指随着制服的触感入侵了我的梦境。
  「那个,放学了,走吧。」
  你是来救我的吗?
  我想起那个被大浪冲走的紫月,如今再次出现在面前,那仅仅一丝的希望也再次萌芽。如果我现在伸出手来,她是会甩开,还是欣然接受地紧握住呢?
  「……嗯。」
  但熟悉的温暖让我的视线模糊,甚至还谈不上把手伸出去,光是想到一个礼拜后要离开她的身边,脑子就变得只是块过熟的肉片,既滚烫又没有用。
  我安静地和她走在街上,与平时不同的是,我刻意不去和她聊天,不去和她接触,只顾着盯着眼前的手机萤幕发呆。
  「啊……修学旅行,真是期待呢。」
  「嗯。」
  抱歉,紫月,就当作我不想理会你了吧,把我想成是那个拋弃你而远去的人,这样当我正是要离开时,你心里也会比较好过吧?
  我藉着眼前的白色萤幕转移注意力,避免她的反应让我在她面前流下泪水。
  「今天陪我去趟图书馆吧。」
  图书馆?学校的吗?不对,应该不是。
  「原来这里……嗯好。」
  有图书馆吗?本来是想这么问的。但想到自己一星期后就要离开这里就突然心灰意冷。也不想就这么徒增话题。
  每一次的回避都令我难受至极,忍住眼泪需要的力道越来越大,但就只有这么一次,我必须坚持到底,为了紫月。
  我看着发出亮光的她在一排排的书架中穿梭,阴暗的书面被经过的紫月照出色彩,那色彩却又在越过后无情地失去,变得和我一样。
  她和我坐在同一张沙发上,我故意坐的有些距离,紫月的味道和气息对于现在的我都过于刺激,又过度的明显,时时刻刻煎熬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紫月说要把那本书借回家看,我也因此得以不再偽装自己的低落。我们在图书馆门口道别,紫月对没有要去我家玩的那份惊讶让我感到心痛,那意外又带着失落的表情令我自责不已。
  但走在路上不能就这么的让眼泪流下,如今的我不想要再吸引任何人的注意,更不需要被其他人关心。
  明明还是冷得要命,嘴里却吐不出白烟的感觉令我很感到空虚,又或许是只有自己的身体深处感到冰冷吗?彷彿从身体内部向内吸取的那种无力,手指的冰冷让回忆一一浮现,不论是那寒冷的雪花,又或者是她温暖的手心。
  回忆讽刺地蓄意用泪水刮伤我的脸颊,水滴却比手指还温热。
  我在我家旁边的暗巷里躲避着眾人的视线,一个人坐在地上,努力地尝试保持冷静的表情。眼前斑驳的水泥墙再次模糊开来,光线的折射接着让我的眼睛极度不适。
  没有啜泣声,泪水却忍不住地释放。
  「到头来还是一样啊。」
  我朝着灰色墙壁发出事不关己的声音,没有哽咽的口气好像自己早已接受了一切,更是放弃挣扎的语气,我对于自己的反应感到轻薄。
  视线逐渐墙壁的色调填满,残破的表面在眼泪中晃动。
  我彷彿吸收了那表面一样,呼吸带来的每一次震动都像是伤口被拨开来那般地痛。但这样才好。
  没错,这样才好,我才能警惕着自己的错误,才能将自己的过错深深地刻在脑里。无数纤细的针头同时刺向心脏,反而提醒了自己还活着。
  我怨不得别人,没办法将错误推到别人身上,更没办法就这么的忘记之前的美好。
  这是,我的惩罚。
  就算刻意和紫月分开的感觉时间很漫长,但日子还是在我恍惚的看着墙壁时悄悄流逝,来到了下个星期一,也就是正式转走的这天。
  必须早早起床的疲惫感让我无法再次提起振奋的心情迎接新的生活,不如说,我从来没有期待过。
  今天听说是我现在学校的修学旅行预定排程时间,但很可惜的,我并没有参加。要说不伤心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但面临现在的处境,我倒是不怎么在乎那种形式上的东西。
  父亲在前几天就已经离开家里,再次回到工走岗位。他到底是回来干嘛的?只是为了通知我要再次转学吗?算了,这不是什么值得我消耗脑力去思考的事情。
  「沙媛,要出门囉。」
  从门外催促我的妈妈逼我从床上起身,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晚上太冷,露出棉被外的部分手臂感觉不太到温度,或许只是单纯的麻掉而已吧?
  十分鐘后,我把整理好的行李连着我的狼狈不堪一起拖出了房间门,妈妈皱了下眉头,但似乎没有要说些什么的样子。难道只有我自己觉得自己的样子很糟糕吗?
  「我好了。」
  外头意外的没有凉意,却也说不上是温暖。我怀疑现在不是白天,因为天色比常识中的七点还要灰暗。
  我和妈妈就这么走在莫名安静的气氛中,没有人要对彼此进行谈话,我却也没有感到半分疑惑地就这么紧闭着乾裂双脣,忍耐着不让这条有着紫月开怀笑声的道路带给我苦涩的记忆。
  我发现周围的人渐渐聚集在一起,朝着车站走去,甚至大部分穿着高中制服。那是我们学校的制服。
  在这边稍作停留的话,是不是就可以望见紫月的身影呢?
  但我撇开头,故意不去注意那出现在眼角的鲜艳色彩。用力地不让自己的脖子再次转过,让视野再次充满灰色,朝着远一点的火车站前进。
  学生的吵杂声逐渐远去,心里的杂音却越来越明显,我不能理解这是为什么,只能够靠着失去温度的风来转移注意。当声音再也听不见,是因为被火车的进站声盖过了。
  我们来得太早了,妈妈抱怨我走路的速度太快,坐在一旁的长椅捏着自己的小腿。
  火车的声音再次消失,周围瞬间变得无限寧静,脑袋中的杂音不知在何时也已经退去,我终于得以在一个人的世界中冷静下来。像是原本一样。
  ──手环。
  我突然想起这件事情,把手举起一看。上头没有东西。
  在哪?
  我慌张地在一片灰暗中寻找那金属的反光。口袋里,没有。包包里面……也没有。
  「你在找什么?」
  「妈。」不管什么事情我都能够丢弃。「我要回去找东西。」
  就只有和她的回忆我不想要失去,就算只有这么一点,我还是跨开步伐,不理会妈妈疑惑的表情,在随时都会跌倒的无光世界里奔跑。
  心里没有半分起伏,好像是为了交差而去做的一件事情而已。
  当初想要「拯救」她的心情大概也是差不多的吧?
  我还真是没有长进呢。
  当我对于自己的事情而在心中露出苦笑时,一个光源从远处的转角窜出,和我转向同个方向,和我用同样的姿势跑着。
  ──紫月。
  心里平静的水面瞬间被石头砸破,溅出来的水分多到涌上眼睛深处。那是我最想见到面,却又最不愿意看到的她,用全身的力气奔跑着。
  如果我现在加速,追得上她吗?
  比起这个一直莫名出现在心中挥之不去的疑问,另外引起我注意的是──今天不是修学旅行吗?
  还有这个方向……和我的方向一样就表示……
  我躲在她看不到的死角后方,看着她减速,喘气,说出那两个足以摧毁我至今建造的高墙的字──
  「转学。」
  她知道了吗?
  原来她已经知道了吗?
  机械门铃的电子音乐声穿过她的身体传来,一次,两次,然后三次。
  我在这里啊,紫月!
  心中的吶喊无法正常的从喉咙发出震动,牙齿紧咬着像是血液快从牙齦中渗出,她那迫切等待着门的对面传出一声回应,又失望地垂下头的动作让我恨不得衝过去抱住她,让那些亮丽的顏色再次回到身上,让自己再一次被温暖所包围,让自己再一次……被紫月拯救。
  不行,不行再多伤害她了,都是为了她,只是为了她。
  我沿着墙壁让身体瘫倒在角落,把所有的力气用在不让自己哭泣的声响被彷彿离我只有一步之遥的紫月发现。上个星期对她的各种冷淡回流,化作万分自责侵袭着身体的各处。
  已经来不及了,所有的事情都是。
  我拿起手机,我对紫月的冷漠全部一次浮现,靠着那发抖不已的双手按下少少的几个文字,最能够代表着我的心意的那个句子。不像是恋爱故事那种形式上的话语,不是为了得到回应而说出口的话语。
  仅仅代表着我唯一的情感。
  「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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