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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7章</p>
  宁霁心下总觉得这二皇子有几分熟悉感,但是一时却又说不上。</p>
  旁边几人已经开始商量今夜进攻的事情,宁霁抿唇敛下了思绪,没有再多想。</p>
  因为魔族开启无尽渊通道的事情,玉清宗的探子都被肃清了个干净。此时也难以探听到什么消息。</p>
  不过楼危宴生了心魔倒是真。</p>
  此刻剑尊来了,龙君又养好了伤势,不进攻实在是浪费了好时机。</p>
  药牧说完之后看向宁霁,便见宁霁点了点头。</p>
  心魔并不是那么好斩除的,短短几日楼危宴只能做到尽力压制,再想往上却是不行了。这确实是最好的时候。</p>
  他这几日虽然记忆仍旧缺失,但是却也听楚尽霄讲过当初的计划,明白自己想做什么。</p>
  宁霁之前早知道魔族有先代魔魂的事情,也知道楼危宴会吸收魔魂从而生心魔,几人都在局中,一步步紧.逼.便是为了这最后一步。</p>
  ——他要将魔族打入无尽渊,三百年不出。</p>
  药牧正看着他,宁霁开口道:“今夜子时进攻。”</p>
  子时正是入夜之时,最容易叫人放松警惕。楚尽霄此时看了师尊一眼道:“师尊可否让我为先锋?”</p>
  即便是两人这时已经修为地位相当,但是在众人面前楚尽霄仍旧称宁霁为师尊。</p>
  他转眸去望着他,掩去了眸底担忧。</p>
  他知道以师尊的脾性一定会挡在前面。但是他不想让师尊受伤,一丝一毫也不想。</p>
  旁人不知道楚尽霄心思,只以为龙君是尊师,只有宁霁知道他真正的想法。</p>
  他心中微微动了动,有丝酸软的情绪叫宁霁指尖微僵。</p>
  “我们一起。”他开口道。</p>
  宁霁说完便收回了目光,楚尽霄诧异了一瞬。刚开始没想到师尊会是这个答案,随即却笑了起来。</p>
  “好。”</p>
  师尊也担心他,这个认知叫楚尽霄整个人心情都好了起来。</p>
  这场道魔之战艰难无比,此刻师尊来了之后楚尽霄竟也觉得,无论如何只要同师尊在一起都是好的。</p>
  他面上沉郁的情绪这几日不再,众人心中都放松了下来。</p>
  苏风焱将两人互动看在眼里,心中缓缓沉了沉,便是连掌心被鲜血刺破都没察觉。</p>
  他只是晚了一步没能杀死楚尽霄,一切便都已经不同了,即便是他换了具身体重新干净的出现在他面前,却也什么都不一样了。</p>
  记忆缺失的宁霁可以认得出楚尽霄,却认不出一个脏在污泥里的苏风焱。</p>
  他敛下眼神,一直神不思蜀到议事布兵结束。</p>
  楚尽霄去清点晚上突袭的修士了,宁霁转眸看着账内还在坐着的人,脚步顿了顿:“你昨夜有话与我说?”</p>
  他声音淡淡,苏风焱抬起头来,不知为何他忽然便不想在此刻伪装了。</p>
  在二皇子净之的脸上属于苏风焱的神情露了出来。苏风焱看着宁霁,却见他没有一丝诧异。</p>
  好似便早就知道……他会是这样的一般。他心中情绪莫名,忽然开口:“剑尊不好奇?”</p>
  不好奇他掩藏在假面下的真实模样,不好奇他是什么人?</p>
  宁霁眉梢顿了顿:“很少有人真的能如表面一样。”</p>
  他说了这句话,苏风焱却忽然笑了起来。</p>
  是啊,很少有人能和表面一样,这样的人他此生唯一见过的便是宁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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