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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像越来越严重的样子,无法不去思索,当初的决定到底对不对,明明知道自己很可能就要离开,还要答应,他会后悔吗?自己会后悔吗?</p>
  潜意识里的声音在说,怎么可能后悔,承认吧,你比他更享受和依恋这段关系。</p>
  太自私了不是吗?</p>
  如果就这么走了,他要怎么办?</p>
  钟离眨眨酸涩的眼皮,脸颊有冰凉的触感滑过才发现竟然流泪了,这让他感到震惊,不知不觉竟然陷得这样深,钟离对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感到痛苦。</p>
  如果没有遇到……</p>
  你到底在想些什么?钟离摇头苦笑了下扶着扶手站了起来,一步步艰难的走入屋内,上楼,推开有他身上味道的卧室,絮乱无比的思维才得以被稍稍安抚。</p>
  你怎么舍得去想如果没遇到?只是想一想那种可能都会感到遗憾才对。</p>
  钟离是被游以知吻醒的,眼皮还没睁开双臂就缠了上去,对于钟离忽然的热情游以知还算有点理智,抓住他的肩膀,打开床头灯,问道:“我看厨房里的东西除了早饭,别的都没动,你没吃东西?还是出去吃的?”其实打开冰箱看到里面的食材原样未动时,游以知很生气,但看到钟离朦胧的眼神将醒未醒的样子又实在是气不起来,对没有原则的自己是无奈又好笑。</p>
  钟离被他一说才想起来没吃东西就直接躺床上去了,捏捏有些疼的额头:“几点了?”</p>
  游以知一直对于他一到休息日就作息混乱的行为很不高兴,拿了件开襟毛衫外套披在他肩上说:“刚好我也饿了,我去做点吃的,你也下来吃点。”看到他捏额头,手伸过去代替他的手,轻轻地按压缓解他因为睡太久而不适的感觉。</p>
  钟离贴过去,环住游以知温暖的身体,嗅到烟草的味道,皱皱鼻子闷声道:“你吸烟了?”</p>
  “今天开研讨会的时候,有几个下属吸了几根,难免熏到一些。”说完就要脱衣服去洗澡。</p>
  钟离没松开手,游以知的动作就不能进行下去,感觉钟离很不对劲,那里不对劲又说不出来,好像,很黏他,新发现让游以知心情愉悦,忍不住放缓声音道:“你不是觉得熏吗?我去洗澡再做饭,饿不饿?再忍一会没关系吧?”温柔的声音快把钟离溺死在里面。</p>
  钟离点点头说:“去吧,我去做饭,你也忙了一天,挺累的。”钟离不是不会做饭炒菜,平日里游以知太主动,完全不给他展示的机会,虽然他很享受。</p>
  游以知想了想就同意了,看样子是睡了一天,活动活动也好,摸了一把他的脸说:“我先去洗,一会儿洗好了去帮你,我们一起。”</p>
  钟离把粥放上,加了肉丁和青菜进去,然后剥了几个洋葱,清洗后在厨房里慢慢的切洋葱圈,辛辣的气息刺激的泪腺发达,不由自主就淌下泪来,洋葱圈切好后,眼圈也已经发红。</p>
  刚炒好两个小菜,擦着脑袋的游以知就走了进来,看到微垂着头系着围裙的钟离操刀切牛腩,纤细的颈脖如上等白瓷,夺人眼球,袖子挽起露出小臂和骨节分明修长的手指,青菜粥的香气已经飘了出来,画面静谧又美好,游以知走过去抬起钟离的下巴准备狠狠吻下去就发现眼圈怎么是红的?</p>
  “你哭了?”</p>
  钟离挑眉,一脸我为什么要哭,收回脸,继续切牛腩,说:“刚刚切了好几个洋葱,眼泪自己跑出来的。”</p>
  游以知也觉得自己大惊小怪了,走过去拿过他手里的刀,取而代之,开始熟练的切牛腩,说出自己的经验:“切洋葱的时候旁边放一碗清水就不会熏到眼睛。”</p>
  钟离在水槽里洗手,说道:“你知道的还挺多。”</p>
  “完全是经验之谈,哈哈。”游以知语气得意。</p>
  过了片刻没听到钟离说话,才解释道:“其实是奶奶的经验之谈。”</p>
  “早就猜到了,看来你也被洋葱祸害过。”钟离关上水龙头,想到游以知切洋葱的时候眼圈红红的画面,笑道。</p>
  游以知把牛腩放到干净的碟子里,开始切姜切蒜,旁边的小碗里有刚刚钟离切多的葱花,就没有再切,闻言苦大仇深的点点头。</p>
  吃过饭,再洗完澡,已经很晚了,钟离靠在游以知宽阔的胸膛前,留恋又不舍,晚上异常的主动,游以知对于钟离的热情向来无法抗拒,一场酣畅淋漓的情.事后,无法再去细想别的,只觉得满足又舒畅,夜深人静,一束月光透过窗帘打在相拥而眠的两人身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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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7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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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游氏屹立在云港,不是谁都可以随随便便的倒下,而知秋集团和游氏集团的较量一直是处于明面上,正大光明的比拼,比的是谁能吸取更多的客户,掌握更好的资源,开拓更大的市场,游以知不屑用一些下九流的动作去跟游沣过招,只会在一次次的成功中藐视他,或者,无视他。</p>
  当游氏的客户市场被知秋集团吞并多半,显然知秋的掌权人已经不满足于现在和游氏并驾齐驱的现况,他想要的是超越和取而代之,游沣直到这一刻才意识到游以知有多么厌恶和憎恨他,性子和秋瑾如出一辙,就是因为游沣知道秋瑾的秉性才没有明目张胆的和箫落厮混,他小心翼翼的欺瞒,谨慎的周旋在两个女人之间,他知道,一旦秋瑾知道他的所作所为,不管当初多么爱他,都会毫不犹豫的抽身离开,绝不会给他回头和后悔的机会,永远不拖泥带水,敢爱敢恨。</p>
  意识到游以知的动作越来越大,越来越强势,游沣竟觉得自己老了,如果再让他年轻个十岁,或许会不计后果的发起进攻,但现在,他没了年轻时的激情和冲劲,况且知秋集团背后有政府的支持,这是游氏不能比的,竞争的心淡漠了很多,他求的是稳妥,在保证利益的情况下,游沣不再介意市场这块大蛋糕被知秋切走。</p>
  所以当游氏的股票被人为恶意的大量交易时,游沣第一时间想到背后操控的人是游以知,但经过这么久的碰撞中,游沣早已摸清游以知的骄傲所在,另有其人。</p>
  那人的交易量太可观,动作越来越大,很快被购买游氏股票的股民们注意到,猜疑就像投进湖中心的石头,流言的涟漪越扩越大,以为游氏出现了什么隐秘的不可收拾的重大事情,大股东们准备抽身,一部分在股票上很谨慎的买家可不想提这些大股东们买单,纷纷用低出当时购买价的价格抛出,一直被看好的游氏股市一时波动甚大,造成了股市不小的震动。</p>
  如果不立即拿出方案来,正在投资几个大项目的游氏很可能就会出现一时的资金断裂,别小看这一时的资金断裂,也可以瞬间让一个大公司成为商界的泡影,退出舞台不是没有可能,本身就被知秋集团处处压制,烦不胜烦的游沣现在更是焦头烂额,这件事无意识雪上加霜,别说现在向银行借贷,银行别因为股市的事件在紧要关头向你收回原本的资金就不错了。</p>
  然而,世上没有侥幸,本来和游氏一直很稳定合作的银行忽然像是越好了一样催促游氏,现在这个时候,游氏正是需要大量投入资金稳住股市,还要继续维持正在进行中的几个项目,这些项目曾经被财经杂志报纸报道的铺天盖地,在民众心中影响颇深,如果忽然出现问题,游氏的处境只会更差,这个档口,怎么可能抽出资金来还给银行。</p>
  这就像一个早已布置好的局,精致的足以让游沣掉以轻心,等着他掉进去,动弹不得。</p>
  而布置这个局的背后之人,游沣却想不出来谁有这个本事,而这个有本事的人又和他有什么仇?不外乎他会怀疑游以知,因为能够达到这种仇恨来报复他的,他只记得一个游以知,哪里想的起来曾经在他手上破产的林氏,虽然后来游以知的名字在他脑海出来的一刹那,游沣就很快的屏蔽出去了。</p>
  本来股市出现问题,这个时候只要祭出老爷子这座大山,绝对会让股市稳住,不说恢复如常,也能让游氏有喘息的空间,这喘息的空间就是游氏翻身的机会,但恰恰是这个时候,老爷子病危了,比任何一次都利害,昏迷不醒。</p>
  游沣头大如斗,就在这个时候,他忽然想到了箫落,以及箫落那个小白脸情人,姓林的?没记错的话还接近过曾娴,他出现的地方,似乎总能找出来和游氏相关联的地方。</p>
  刚从医院回来的游沣坐在办公椅上,看完林霄的资料后,扯开领带的游沣也记起了当年那个苦苦哀求的中年男人,再被拒绝后,他愤怒充满绝望的眼神,而那双眼和林霄一模一样,游沣靠在椅背上,疲惫的闭眼睛。</p>
  林霄凭什么能有这么大的本事?</p>
  凭他干爹是云港最大黑帮组织的头目,几年前开始了漂白的生涯,明面上林霄的干爹亲自坐镇,背地里却是林霄这个军师出谋划策,雄厚的资金让他们迅速进驻市场,因为黑道背景,没有人不礼让三分,而对方也掌握着和气生财的准则,没有搞过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情,因为事业上并没有任何交界点,游氏集团从未和对方打过交道,也无需打交道。从一开始游沣就没正眼瞧过林霄,就算当初爆出他和箫落的事情,游沣的怒气也全部是在箫落的身上,对于林霄这个可有可无的存在,根本没有去注意过,只记得曾娴曾经说过,他是s大的教授,一个教授怎么和箫落这个家庭妇女勾搭上的,游沣一点想要探究的心思都没有,而林霄就是掌握到他在这件事上的自大还有骄傲的自尊,没有去刻意的隐藏自己。</p>
  晚上回到医院的时候,正好碰到在走廊抽烟的游以知,两人相顾无言,游沣的憔悴很明显,双眼布满血丝,正当壮年,发丝竟然已经夹杂了一些白发,整个人无比苍老,从前的意气风发彷如昨日烟花。</p>
  游以知扫了一眼游沣收回目光,低着头看着手中的烟,游沣张了张嘴,最终一句话没说,推开门走进去。</p>
  游信仲的主治医生也在里面,游沣看到他,先是疑惑了下,看到神情平静正在给父亲压着被角的母亲,游沣目露心疼,父亲的身体每况愈下,每一次被送到医院,母亲都苍老几分,头发花白,现今连一个黑发都找不到,因为当年的糊涂,早在母亲这里失了心,看到病床上的老父和病床前的母亲,游沣忽然悔恨,生出无限的愧疚和自责。</p>
  “有什么事,我们去外面说吧。”</p>
  王小蝶没有阻止,在所有人都出去,病房里只有滴滴滴的仪器声音后,她在露出一丝悲伤,执起病床上昏迷不醒的游信仲的手,抚在自己的脸颊旁,声音荒凉的犹如孤身站在无人的沙发,满目的仓皇。</p>
  “老头子,你忍心吗?”忍心丢下我。</p>
  刚刚游沣没来,医生和王小蝶说的话,言犹在耳。</p>
  “老爷子身体各项机能均在衰歇,虚弱的身体根本不足以支持他做完任何一次手术,抱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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