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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边漫不经心地翻些诗书,一边想着如何实施秘报内容。不知不觉中,已是夜深,万籁俱静。
  北奴那屈辱羞愤的神情,于此时忽然袭上未设访的脑海。心头掠过丝烦乱,如同,一颗石子投入静湖,漾起层层波纹。
  胸口间的酸楚疼痛,也在慢慢扩大。虽说别无选择,到底…是对不住他。归晴放下了手中书卷,步出书房,朝孙谏议所住的客房方向走去。这个时候,孙谏议,应该已经睡下。
  不知怎地,就是想确认北奴的情况。被那般鞭笞之后,又要承欢…一定非常痛苦。走到客房门前,只见隐隐灯火。归晴舔破窗纸,朝里面望去。一盏残灯在桌上亮着,孙谏议在宽大锦榻上四仰八叉地躺着,鼾声大作。北奴,却不见踪影。想到北奴有可能乘孙谏议睡去,自顾寻了短见,归晴心中不由大骇。
  他想到的第一个地方,就是后花园的假湖。顾不得再考虑什么,连忙拔足狂奔。到了假湖畔,在淡淡月光和周围灯火的交相辉映下,那里果然静静矗立着一个披着长发的优雅身影。冰冷湖水,已经淹至腰间。
  “不要!”归晴见状,连衣裳都顾不得脱,直接跳入湖中,拦腰紧紧抱住了他。只觉得,心中全是愧疚难过。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从背后紧紧抱住他,不住地喘息。
  “殿下放心,北奴不是在寻死,只是在沐浴。”北奴垂下眼帘,冰冷的水珠沿着他白莲花瓣般光洁的脸颊、湿濡乌发一颗颗滑落,略带沙哑的声音如夜风拂过树阴“不信的话…殿下瞧,哪有寻死的人,还会将衣裳鞋袜脱在岸边。”
  归晴听他如此说,才注意到他是全身赤裸的站在湖水中。脸不由得红了红,抱着他腰的手,渐渐松开。***“…这么冷的天,在这里沐浴,很容易着凉。”
  两人在水中静静对立,停了半晌,归晴方有些尴尬地开口。“本来不想的…但实在是,没办法就这样入睡。”
  北奴望向归晴的目光,深邃而忧郁,唇边一抹自嘲笑容“现在大家都睡了…殿下也知道,北奴连个水都烧不好。”
  “以后,你就来我房里侍候…今天这种事,不会再发生。”归晴的双拳,不自觉地紧紧攥了起来“待会儿洗完了,就跟我回去…我那儿暖和,而且有上等的金创药。”
  这次是被人逼到了面前,没有办法…明日等孙谏议走后,将此事告诉绛瑛。以绛瑛的手腕能力,只要愿意帮忙,就是那姓孙的仍不死心,也必定不会让这种事再现。
  “谢殿下。”北奴低下了头,滑落的发丝遮住了他大半张脸,看不出他此时的表情。声音听起来,却是平静无波,不掺任何情绪。归晴对他点点头,趟过湖水,走到了岸上。
  然后,坐在岸沿的湖石上等他。夜风吹过他湿透的下摆,有些冷飕飕的感觉。等了大约小半柱香的时间,北奴方才沐浴完毕,擦干身子,换了衣裳。
  归晴也不再说什么,只领着他,朝自己卧房的方向走去。虽已是早春,但归晴卧房四角仍烧着铜炉,温暖无比。回到房中,他一边换掉湿衣,一边命北奴脱去衣物,俯卧在榻上,他好上药。
  “不用…殿下只要把金创药交给北奴,北奴自己可以…”北奴听他这么吩咐,神情有些尴尬难堪。
  “什么话,你伤在背上和那里,怎么可能?”归晴手里拿着药膏,穿着贴身小衣走过来,看着北奴顺从地除去衣裳,依自己的话俯卧于锦榻。
  被冷水泡过的鞭伤,颜色越发鲜艳,外缘却泛着僵硬的惨白,一条条,凸起在莹莹如玉的背脊上。归晴小心翼翼蘸了药膏,往那令人触目惊心的凸起抹去。手下,明显感到北奴的身子颤了颤。
  这药膏是绛瑛所赠,只要不是太旧太深的伤,用了之后连细碎的小疤都不会留下。只是,敷上去却有些烧灼疼痛。替背脊上过药后,归晴又除下北奴的亵裤,将他半残的双腿轻轻掰开。
  北奴轻微挣扎了几下后,因为归晴的坚持,终于妥协。果然是性奴…连菊穴的蕾口,也用药物漂成了淫靡的鲜红色。
  那个地方,微微的肿胀着,有两道极浅的新鲜裂痕,经过冷水洗濯刺激,却也不见流血。归晴用食指沾了药膏,力道轻柔的往那肿胀菊穴上,一圈圈按压涂抹。北奴咬紧下唇,将痛楚呻吟锁在喉间。厚重浓郁的药香,在整间屋子里弥漫不散。
  “这样,应该就没有问题了。”归晴替他上完药后,收起药膏,又去铜盆里洗了洗手“今儿晚了,来不及让小纳给你收拾新屋子,就在我这里睡吧。好在,我这里被褥备得有两套,地方又暖和干净,就打个地铺,也是无妨。”
  “是。”北奴垂下眼帘,恭声应道。他从榻上站了起来,穿好亵衣亵裤,依归晴的指点拿了被褥,在地上搭了个铺。
  看到那个歪歪扭扭,勉强可以睡的地铺,归晴暗暗摇头。小纳说得没错。也罢…就让他在身边,挂个闲职吧。若不然,以他这么拗的性子,又什么都不会,可该怎么办好呢。
  虽说自己身上担着天大风险,日后也不知会变成什么样子…但只要自己在一日,总归可以照应他一日。***让小纳替北奴安顿好生活起居之后,归晴又抽空和他谈了一次。了解到北奴目不识丁后,决定让他到自己的书房侍候。归晴的书房内,因为有很多往来机密信件,平常绝不轻易让人进。他在里面,也没有人长期侍候,磨墨倒水铺纸砚,都是他亲力亲为。
  而这北奴大字不识,就是看到了要紧的东西也不认得,绝对放心。让他在书房侍候着,倒是相得益彰。奇的是,北奴做杂役一塌糊涂,墨却磨得极好,善品评酒,茶也泡得有一手。
  虽说不识字,倒像是和笔墨纸砚、诗书茶酒有天生的缘份。转眼间,春去夏来,夏逝秋至。王府的日子,在表面平静、内地里暗潮汹涌中慢慢流逝。
  “北奴,过来。”这天,归晴写完手中一大堆信简后,忽然心血来潮地唤过北奴。“殿下有何吩咐。”北奴恭恭敬敬的走到他身边,立在一旁。
  “这些日子,似乎又长了。”归晴从椅子上站起身,和北奴面对面并齐,伸手比划了一下,笑道“瞧瞧,已经到眉毛这儿了…说不准,将来会超过你。”
  归晴身旁侍候的下人,只北奴身形最高。所以,常被他拿来当做衡量自己长高的标尺。“是。殿下的话,将来一定可以。”
  北奴望向他,声音恭敬,目光柔和。没错…他又长高了。像这样日日看着他、守着他,看他一点点成长…说不出是怎样的心境。
  “信城殿下大喜啊!”外面传来的一声喊,惊醒了北奴的思绪。人未至,声先到。绛瑛推开书房的门,如阵轻风般冲到归晴面前,笑容如骄阳灿烂。亲昵带笑的挨过去,绛瑛勾住归晴的脖颈,轻轻咬了下他的唇瓣:“信城殿下,可知是什么喜事?”
  “…不知。”归晴也不推开他,想了想,笑着老实回答。进王府的这些日子,与绛瑛往来频繁,早习惯了他的上下其手。虽说绛瑛对自己,逐渐有暖昧情色的趋势…但一直以来都是自己在愧对他、亏欠他。况且,替拂霭复仇,也离不得他。如果他想要,自己不会拒绝。
  “哎呀呀,今天是殿下寿辰,敢不是忘了吧。”绛瑛趴在他颈边吹气,暖味的咬着耳朵“信城是刚过十六岁没错…但我的亲亲归晴,今天已经满了十八哦。成年礼啊成年礼,怎么能不大肆庆贺一番?”***
  绛瑛说完这番话,亲亲热热地拉过归晴,就向外面走去。行至门前,又想起了什么,转身朝北奴吩咐:“你平素侍候殿下惯了的,不妨跟来。”
  又亲亲归晴面颊,调笑道:“不然,若殿下醉倒,可不知该使唤谁呢。”“是。”北奴眼神中掠过抹凄凉,却仍然恭声应道。当下,他迈开脚步,跟上两人。***
  酒席设在王府后花园,假湖上的荷汀轩内。说起来,缺什么想什么,当真是人之常情。这里位处北地,明明半朵荷花也养不活,却偏偏要附庸风雅取名荷汀。
  信城十六岁的生辰已在月余前大肆铺张、广邀来客。如今这场生日宴,自是比不得那时的规模。不过,经过绛瑛悉心布置,倒也精致排场。最重要的,是除了侍从婢女外,只得他们两人对饮。
  绛瑛一直囔囔着要归晴不醉不归,频频上酒劝酒,并且以身作则,先干为敬。但没想到喝得太急,先醉倒的不是归晴,而是他自己。
  “晴、晴亲亲…”绛瑛腮上两砣酒红,眼神迷离的能掐出水来,如八爪鱼般趴在归晴身上,嘟着嘴去亲他的唇。归晴没奈何,只得让他扭住亲。却未想到,他竟将舌头也伸了进来,深吻得忘我,看得周围下人掩嘴偷笑。
  “小王爷醉了,快扶他回去休息吧。”归晴看他要闹出笑话,连忙将他从身上扯下来,尴尬地朝绛瑛带来的侍从吩咐。
  “不要…我只要晴、晴亲…”绛瑛大着舌头,转身又趴上了归晴。见他已经醉得神智不清,归晴只得站起身,将他扶起来,顺着他的话:“好好好,我送你回去休息,如何?”
  绛瑛听了这话,也不再说什么,脸上只嘻嘻笑,如一滩烂泥般任归晴扶着。“北奴,你跟过来侍候。其余人收拾酒席后,都散了吧。”
  考虑到绛瑛不知道还会做什么出格的事,归晴只叫了北奴跟着,就扶着绛瑛离了席,朝他的卧房走去。走了一路,到了绛瑛卧房,归晴便命北奴在门前守着,别让人进入,免得看了笑话。
  他自己,则扶着绛瑛走了进去。进了房,归晴让绛瑛躺在床上,他自己则在铜盆里湿了帕子,准备给绛瑛冷敷,降些酒气。
  没料到一转身,就被惊得帕子掉地。绛瑛已经脱得光溜溜,趴在床沿,眯着眼睛朝归晴笑。他当真醉了,连柔软的耳垂和微隆的胸膛都变成了粉红色。
  “晴、晴晴…过来,要亲亲!”绛瑛在床上扭着身子,声音突然高起来,憨态撩人,如耍赖要糖吃的孩子。
  “…好,这就过来。”归晴没奈何,只得走过去,坐在床沿。绛瑛嘻嘻笑着,紧紧搂住归晴,响亮的在他脸上亲了好几大口。亲过以后,尤不满足,又在他颈项锁骨间乱拱了一阵,留下几个吻痕牙印。但他始终是醉得厉害。弄了一阵后,自己先架不住,昏昏沉沉睡倒在归晴怀中,人事不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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