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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5章我好像做了一个美梦(11)</p>
  “即使如此,这突然的狂暴,也总该有个来处吧。”贺妤看着视频通讯中的姜豆豆,“你认为这也是在模仿人类?可是我们这边好像没有过这种能力吧?”</p>
  “有的。”姜豆豆看着她。</p>
  贺妤先是一愣,继而一顿,最后才不敢置信地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你的意思是……我?”</p>
  “是的。你进出虫族的领域次数最多,跟它们的接触也更多,同时更是人类之中力量最强的那一拨,成为它们模仿和学习的对象,不是很正常吗?越是身处极限或是恶劣的环境之中,进化的速度就越快。去年的那场爆炸给虫族造成了巨大的损伤和不可磨灭的影响,而你当时为了护住所有人,爆发出了超出平常的力量,不正是一种失控的、类似狂暴的力量吗?”</p>
  这分析,贺妤是服气的。</p>
  虽然切入点有些偏,但逻辑上是能够自洽的。</p>
  但即便能够理清其中的关联,对眼下的局面,也没有任何帮助。</p>
  “你觉得……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做?”她忍不住问姜豆豆。</p>
  这是她最近才养成的习惯。以前贺妤一直是所有人之中最强的那个,本身又领导着一艘战舰,所有人都以她为首,所以她也习惯了成为决策者。就算心里有迟疑、有不自信,也不能表现出来。</p>
  但现在,她却已经习惯了去听取另一个人的建议。</p>
  不是因为她失去精神力之后变弱了。这种感觉贺妤很难用语言去描述清楚,好像一切理所当然应该如此。姜豆豆是能够与她并肩战斗的同伴,也是她可以信赖和依靠的对象。</p>
  “其实,你有没有想过……”姜豆豆迟疑地开口。</p>
  贺妤面露疑惑,“什么?”</p>
  “处在绝境才会爆发,这是大部分种族的特点。太和平的生活只会滋生安逸和懒惰,只有身处逆境之中,才会有奋斗抗争之心。自从能够压制住虫族之后,星际已经安稳很久了,贺妤。军人们在外征战,保护着普通人不受虫族的侵扰,但也让他们变得毫无上进心。也许,是时候撤销这种保护,让他们自己去面对了。”姜豆豆说。</p>
  贺妤没想到她会这么说,不由呆住,“你的意思是,不去管?”</p>
  “贺妤,你不是神。”姜豆豆冷静地说,虽然有了精神力之后,面对虫族时强大个体的战斗力几乎可以超过一支军队,但这种强大仍旧是有限度的。强撑的结果,就是贺妤现在的样子。</p>
  不说她已经失去了精神力,就算没有,又能做什么呢?</p>
  贺妤怔怔地看着她,像是第一天认识这个人。她没想到姜豆豆是这么想的。她说得其实没错,但这番话很刺耳,很难听。</p>
  姜豆豆也这么任她看着,神色始终镇定,没有半点波澜。</p>
  过了一会儿,贺妤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得做点儿什么,姜姜。我是一名联邦军人,有不得不承担的责任,哪怕最后的结果跟你说的一样,我也……”她有些语无伦次,仿佛被姜豆豆打乱了思绪。</p>
  姜豆豆平静地点头,“你去吧。”</p>
  “我……你同意了?那你刚才说……”贺妤有点懵。她以为姜豆豆会劝她放手别管,结果她根本没有这个意思。</p>
  “我说我的,你做你的。”姜豆豆微笑了起来,“贺妤,我们也许有些不一样的地方。但就是这样不一样的你,才让我不可自拔。我也……希望这样的我,没有太让你失望。”</p>
  “不……”贺妤觉得嗓子里像是堵着什么东西,她想说的话都被堵在了喉咙里,一个字都说不出来。</p>
  “别这么看着我。”姜豆豆朝她微笑,“人总有些不得不去做的事,对吧?虽然我i,留恋之前的生活,但我们应该往前看,不是吗?一起努力吧贺妤,一起去……实现我们的目标。”</p>
  贺妤总觉得她话里有话,但旋即姜豆豆的话便吸去了她所有的注意力,再难顾及其他。</p>
  “在绝境中爆发,这一条尤其适合人类。”姜豆豆说,“所以你现在的问题,有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你当初是在面对虫族的时候突然爆发,导致精神力超出阈值,精神力海受到损害。现在你的身体已经完全恢复,精神力却没有任何动静。我认为……可以考虑再次进入虫族领域的核心地带,模拟那一次爆发。”</p>
  她说完之后,安静了片刻,甚至没有看向贺妤,似乎是在平复情绪。</p>
  过了一会儿她才转回来,眼圈儿微微发红,“但你应该知道,在那种环境下,一旦失败,你没有任何退路。”</p>
  贺妤就这么长久地凝视着她,好一会儿才开口,说了一句与此事毫无关联的话,“姜豆豆,我爱你。”</p>
  “啪”的一声,对面挂断了视频通讯。</p>
  贺妤没有动,在自己的位置上坐着,发了一会儿呆,才拖出光脑中的通讯器,点开姜豆豆的聊天框,开始输入。</p>
  “要不我们还是什么都别管了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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