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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0节:零度空间(40)
  “以前你对我说我们已经准备要结婚了,这并不是真的,是不是?”
  “如果我不这么说,你怎么会相信我,肯离开他跟我走呢?”
  听到他的话,她没有生气,反而笑起来。
  “医生说,你需要手术。”
  “哦?是吗?”她已经猜到了。
  “可是会有风险。”
  “一定要手术,否则不可以吗?”
  “是的。他们为你做过断层扫描和脑血管造影,医生说必须要手术。”
  “我知道了。”她说,“可是手术前,我还想再去一个地方。”
  他知道她说的那个地方是哪。
  “我送你去。”他说。
  阿彻把车停在路口。
  “我在这里等你。”他说,“你自己下车过去,可以吗?”
  她点点头说,“可以。”打开车门,她正要下车。
  “等一下。”阿彻说。
  她回过头来看着他。
  他从座位下面拿出一把枪递给她。
  “不用。”她微笑着摇摇头,然后推开车门走下车。
  她走远以后,望着她的背影,阿彻拿出电话,拨了一个号码。
  衣服口袋里的电话在响。
  张俊辉走到床边,拿起被扔在床上的外套,打开电话,看到上面有一条短信。
  她想见你。
  没有署名,也没有说是在哪里。
  张俊辉关上电话,没表情的脸上揣不出他的心情。
  书上说,记忆是座坟墓。
  所有已经过去的,想要忘记,和无法忘记的都埋葬在他的废墟之中。沧海桑田。却再也不能死而复生。
  再回头看时,就连片段都没有剩下。
  她踏着月光走在这条路上。
  而她想要去的那个地方,现在已经不再是她的家。也许,她从来就没有过家。最近,她时常会有这种感觉。
  房子里一片漆黑,已经没有人住了。她早就想到的。
  不知道他们已经搬走了多久。里面的陈设却都没有变动过。还是和以前他们住在这里时一样。就连那些香草都还在,只是少了住在这里的人而已。
  原来没有人住的房子就像是一个美丽而虚幻的空壳子,没有灵魂,无人进出。
  她光脚走在地板上,沿客厅经过厨房,最后来到他的卧室。
  伸手推开卧室的房门走进去,窗外的月光淡淡的照在床前的地下。屋里的一切都还和以前一样,让她恍惚中有种不真实的错觉,仿佛只要她伸出手去拧开床头柜上的台灯,一转身,一切就都还和从前一样。仿佛只要竖起耳朵仔细聆听,就还能听见他转动门锁推开房门,向她走来的脚步声。
  空气中,似乎还有着她熟悉的味道。
  是那天夜里夹杂在微风里,淡淡花香的味道。
  她知道,自己是不可能和他在一起的。尤其是在知道事情的真相以后。她是这么努力的想让自己忘了他——
  尽管在离开这里以后,她一直尽量的不去回想曾经在这里有过的宁静生活,虽然她只要一闭起眼睛,关于这里所有的一切,她从来都没有忘。以及那个夜晚,在天亮之前她曾经在枕边深深凝视过的那张她深爱的脸庞。
  那些日子好像仍近在咫尺。
  屋子里所有的一切,都有他留给她的记忆,怎么也磨灭不掉,她都害怕再去回想。
  她的心,就和这个房子一样,空荡荡的。
  打开落地灯,暖暖的灯光包围着她,却让她重新跌回到现实的冰冷。在这里有过的那些好时光,他们再也回不去了。
  脚下踩到一样东西,她低头一看,是拼图板上的最后一张卡片。原来那天她在整理衣服的时候,卡片掉到了床边的地下。难怪那天晚上她怎么找也找不到。
  为什么事情往往就是这样,越想求的时候,反而越是求不得。
  明明就在眼前的,偏偏注定又要错过。
  从地上捡起那张卡片,她不禁感叹的笑了笑,把它放进口袋。
  沿卧室,她打开所有房间的灯,就像以前每天晚上等他回家时一样。
  雨儿的拼图遗落在了沙发上。
  她把它拿起来看了看,又放下。
  第41节:零度空间(41)
  他离开的时候终究还是没有把那些香草一起带走。
  她摘下其中的一片叶子,握在手中把玩。
  “那是日光兰。”
  张俊辉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她身后。这次,她一点也不觉得意外。或许她来这儿就是希望可以在这里遇见他也说不定。
  她转过身来看着他。
  相视而望的那一眼,心中所有的感怀全都涌上心头。
  而他们唯一能做的,就只有相对无言。好久。
  “什么?”她说。
  “你手里拿着的,是日光兰。”张俊辉说,“也叫常春花。”
  她低下头,盯着手中那片叶子。
  “有着狭小叶片,和优美斑纹花瓣的小管状常春花,被认为是最适合极乐园的装饰植物,那是在地球的最西方,一个只有神的儿子,和死于战斗的英雄居住的地方。”
  “是吗?”她忽然微笑了一下。
  “在死亡的国度里,冥王Hades把死者的灵魂安置在长满常春花的荒烟漫草中。”他站到她面前,接过她手里的叶子。
  指间相触的刹那,她觉得自己的心好像也轻颤了一下。
  “淡淡的、灰灰的常春花,在黑暗的冥界,透着虚无和悲伤。据说在希腊的很多河边,都可以看到这种常春花田。有希腊诗人说,冬天常春花赤裸的茎干,就好像是在Acheron河边流浪移动的朦胧军队一样。”他说。
  “是传说中冥界的一条河吗?”她问。
  而其实她心里在想的是,为什么他握住的,不是她的手。
  “荷马在奥德赛中曾经提到过在一处常春花田中,正住着在特洛伊战争中牺牲的英雄的灵魂。”
  她抬起头看着他。
  “因为,它代表着快乐的回忆。”他说。
  于是她又微笑起来。
  原来拥有过,就已经是一种幸福。她忽然间觉得自己可以开始试着去了解这句话。
  “为什么还来这里?”他平静的问,“为什么要回来?”
  “不知不觉中,就来到这里。”她转过身去背对他,“我好害怕将来有一天,自己会忘记爱你的感觉。”她说,“真是好笑。”在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没有让他看到她的脸。
  “为什么?”她问。
  “什么?”
  “一年前,发现我从医院醒来后失去记忆,是你告诉我说,我是你妻子。是你让我相信你对我说的一切。”
  “我也说不清楚,或许……”
  她看着他眼睛,企盼着,希望他把话说下去,可是他却打住了。
  “算了,没什么。”他说。他要如何告诉她这一切呢?说当初他是因为想利用她来找出真相,所以才冒险带着失忆的她和雨儿一同消失?他说不出口。
  在他那天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沈威曾经问过他,“你确定要留下她?”
  他斩钉截铁的回答说,“是的。”一心想找到真相为死去的好友报仇。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现在这样。
  而她的心,却随着他的一句“没什么”往下一沉。
  她多么希望在她凝视他的时候,也能读到他眼中同样的哀愁,为她而起的哀愁。哪怕只有那么一次都好。可是他简简单单的一句没什么,就把所有的一切一笔勾销。
  她早就应该知道他们之间会是这样的。
  窗外,有一朵乌云徘徊不去,渐渐的正要遮住月亮。
  她出神的望着月亮慢慢被完全遮住,然后很快的乌云又逐渐飘走,月出时的那份孤独感紧紧抓着她,不放。
  “是你救了雨儿。”他说。
  她背后的伤口就是在那时留下的。
  那个时候有警察突然出现。雨儿受到惊吓,站在路边不停哭泣。所有的一切都一片混乱。根本没人能顾及到还有个小孩在一旁。枪响时,是她冲过去扑倒雨儿,挡了那一枪。
  因为有太多警察赶到,阿彻来不及带她走,只能留下她一个人离开。而受伤的她,后来又被张俊辉救下。子弹被顺利取出,她没有生命危险,却因为头部受到撞击,忘记了自己是谁。
  “我不需要你的感激。”她讽刺的笑着说,“种她喜欢种的植物,告诉我那些故事,还把一个和我毫无关系的孩子认作是我的小孩……你的这份感激未免也太重了些吧?”她笑着笑着,不知不觉连眼泪都笑出来了。
  第42节:零度空间(42)
  心中有狠狠的痛意。
  假如,所有她曾经从他那里得到的,包括记忆,都可以再还给他,那该有多好。可是她真的好想知道,她心里最想要的,他究竟有没有给过她?还是一切只是一场哄骗?
  哪怕只是哄骗。
  她只想听他亲口告诉她。
  所有的一切就只是一个骗局和一场游戏,而他,也从来没有爱过她。这样起码,她会懂,也会醒。
  她想,自己真的是好傻。
  “因为不记得以前的事,所以很好骗,你心里是不是这么想的?”她说,“看到我就像个傻瓜一样,对你说的每一句话都信以为真,你会不会很有成就感?”她残忍的问道。
  “对不起。”他说。
  在这场毁灭对毁灭的爱情之间,他早已经选择丢弃了自己的盔械。即使她会恨他,他也认了。如果注定要万劫不复的话,他从一开始救下她的那一刻起,就早已经受控在命运的手中,万劫不复了。
  可是所有想说的话到了嘴边,竟然只变成对不起这三个字。
  好轻描淡写,好容易说出口,好伤人的三个字。
  她深呼吸,然后转过身,和他默然相对。
  窗外,月色是那样的迷人。
  微风也极其温柔,若无其事的轻抚过她的脸颊。
  原来书里写的一点也没错,宁静的夜晚是用来上演悲剧的,而极美丽的星空,是用来让人流泪的。
  他们早已经别无选择不能回头了。
  她知道,此刻转过身,跨出这个房门离开这里以后,她就要从此走出他的视线,离开他的人生,并且只能这样一直走下去再不能回头。她告诉自己不可以哭泣,不可以让他看出心底的秘密。今晚的月色正好可以遮住她全部的心事。
  天涯可以是咫尺。
  而咫尺,终究会成为天涯。
  于是她走到他面前,指尖,轻抚过他的脸,和他额边的发。
  然后轻轻吻住他。
  凭着这一个吻,我把我的心给了他。
  然后选择转身离去。
  让悲伤,代替所有想要诉说却无法说出口的,不尽的余言。
  如果恢复记忆以后,就会忘记爱他的那种感觉的话,我情愿选择一辈子都不知道自己的过去。
  现在才终于发现这一点,不知道是不是已经太晚。
  也许,我们谁都不能回头了。
  再美丽的爱情,也一样会有结束的时候。
  可是为什么没有回头啊——
  就在那个时刻,如果回头的话,或许我们还有选择的。
  但是现在已经没有了。
  我知道,从那一刻起,命运的车轮开始重新旋转的,是我们谁也逃脱不了的宿命。
  鼠尾草的宿命。
  我的宿命。
  ⒌
  抬起头,她睁开眼睛,看着耀眼的阳光和洁净的天空。
  太阳照在身上很温暖。
  她身上穿着白色和浅蓝条纹的病人服,安静的坐在轮椅上,头上缠着厚厚的纱布。
  远处,阿彻正朝花园这边走来。
  她抬起手挡住一束阳光,被阻隔的光线火红的流淌在指缝之间,手心处还印有它的温度。
  有双手,从身后抓住她的手,然后那个人弯下腰来替她盖上一块毛毯。
  “阿彻。”她笑起来。不用回头,她就已经知道是他。
  “怎么让护士把你推到外面来了?”阿彻说,“这么喜欢晒太阳吗?”
  她微笑着回头,却看见在阿彻身旁还站着另外一个人。那个人有着一双好漂亮好深邃的眼睛,会让人在见到他的第一眼,心,就不由得仿佛被什么吸引着,就像满天的星星坠在湛蓝湛蓝的深海里。
  她很仔细的回忆,几乎就快要想起什么来了,却终究什么也没有想起来。
  于是,她脸上迅速换上一层冷漠的面孔,疏远的问道:“你是谁?”仿佛怕那个人不回答,她看了眼阿彻,又问了一遍,“他是谁?”
  张俊辉心里震惊的完全说不出话来,只是怔怔的看着她,表情吃惊,更多的是难以相信。
  她还是她,和以前一样美丽的面容。
  只是在她看他的时候,眼睛出奇晶亮,出奇的冷漠,眼神里已经再没有过去的温柔。
  第四部分
  第43节:零度空间(43)
  有的,只是防备和陌生。
  阿彻对她说:“让护士送你回去好吗?你已经出来很久了。”说完,他把轮椅交给一旁的护士,“麻烦送她回病房。”他交代说。
  她没有拒绝,听话的被护士推回去。
  他们两个人望着她的背影。
  阿彻笑着看了一眼张俊辉,对他说:“她不记得你了。”表情像是孩子气的炫耀,又有些得意。
  张俊辉过了好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她怎么会这样?”他问。
  他最后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还是好好的。
  三天前的那个晚上——
  和张俊辉在旧房子里分别以后,她一个人走在那条长长的路上,踏着旖旎的月光。
  阿彻在路口等她。
  坐在车里,他看到她一步一步的正朝这里走来。然后她打开车门上门,坐好绑好安全带。阿彻发动引擎把车开了出去。
  在车行驶很久之后,他才说话,“我们还有好几个小时才能……”他突然打住了。因为他在这时转过脸来看了她一眼,只见她双眼紧闭,整个人靠在椅背里,看上去平静的就像是熟睡过去一样。
  阿彻双眼注视前方,用力握紧手中的方向盘,加速,把车开到最快。
  “手术过程中她的心脏停止过跳动。”阿彻说,“导致大脑缺血时间过长,丧失了一部分记忆。两天前她醒来后就是这样。”阿彻笑了一下,像是深怕张俊辉听不懂,又补充了一句,“现在的她,就和从前一样。”
  在重症监护病房醒来后,她叫的第一个名字,就是阿彻。
  “是的,我在这里。”阿彻回答她说。
  她问他:“这是什么地方?”因为麻醉药效的关系,她一时想不起来发生了什么。
  “医院。”
  “我没死吗?”
  阿彻笑起来,“医生说手术很成功。”
  她伸手拽掉氧气管。接氧使她的咽喉变得干燥,呼吸很不舒服。“那个小孩怎么样了?”
  阿彻愣了两秒钟,然后回答说,“她很好,她没事。”
  她听到以后,放心的长出一口气,接着问道,“陈纬明呢?”
  “算是找到了,可是又没找到。”
  “他死了?”
  “对。”阿彻说。
  “我一直都待在医院里吗?”她问,“我像这样子睡了究竟有多久?”
  阿彻没有回答而是问道:“告诉我,你都还记得些什么?”
  她望着头顶上的天花板说:“我记得,我抱住那个小女孩,然后好像中枪了……”
  “再后来呢?”阿彻问。
  她想了半天,摇了摇头,“我不记得了。”她说。她的头还是很痛。
  阿彻哑然失笑。不知道是不是老天又一次开的玩笑。她恢复了记忆,却忘记了过去一年里的事情。
  “怎么了?”她问。
  “没什么。”他说,“你好好休息。”
  阿彻对张俊辉说:“不管怎样,我还是应该对你说声谢谢,毕竟一年前是你救了她。”
  张俊辉竭力镇定自己来消化这整件事情。
  “所以今天才会请你来这里,希望你能记住——”阿彻说,“以后再见面时,我们从不认识。”他一个字,一个字,清清楚楚的对他说道。
  她坐在窗口。
  从窗户正好可以看见楼下花园中的他们两个人。然后她看到那个人先离开了。
  张俊辉来到病房门口,抬手敲门,手却在半空中停顿下来。
  门被敲了两声,然后静静的从外面被推开。
  她从窗边转过身。
  张俊辉手里拿着一株香草。是他放在车里的。他把它摆到床边的柜子上。她面无表情的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这是什么?”她说。
  “西洋樱草。”
  “西洋樱草?”她问,“是给我的吗?”
  张俊辉点点头,“是的。”
  “谢谢。”她说。
  他深深凝视着她的脸,想要说些什么,却终究还是什么也没说。
  只是微笑着摇摇头,对她说:“不用谢。”然后走了出去。
  我从没有奢望过,她可以给我她的一生。
  于是和一年前一样,她又一次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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