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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几天,鹿念都没离开家,一直在家和他各种腻着。
  她打算继续赶《黑白》下的画稿,至少画个草稿,然后把之后大致的情节都设定出来,才好去找星漫聊改编的事情。
  只是秦祀居然也就这么陪着她一起在家,明里暗里各种亲近,半点不厌倦。
  这就和她对他的印象非常背道而驰了,因为她印象里,秦祀一直就是个清冷自持的工作狂,克制内敛,永远把事业放得比感情重,处理起任何事情来,都是理智远远超出感情,甚至没有感情。
  怎么就因为和她睡了一次,现在连公司也不去了么。
  这天晚上,俩人都洗完了澡,她在客厅画稿,秦祀从书房出来,见她忙着,没顾他。
  他在客厅走了几圈,见她一点没有注意他,到底还是忍不住,沉默着把自己送了过来。
  鹿念终于还是好奇,纳闷问他,“你不用去公司么?”
  男人从身后抱住她,在她耳朵上轻轻亲了亲,声音沉沉的,“以前我就一直很少去。”
  原本他就不出面,只会远程决策,或者开电话视频会议而已,并不一定要自己出现在公司里。
  之前是因为陆氏的事情,他才在宁盛露过几次面。
  最近,也不过是恢复了之前的常态,加上他心情前所未有的好,只想把事情都快点做完,然后过来和她在一起,所以事半功倍,他效率本来又高,自然很快都处理完了。
  他最近在着手做另外一件事情。
  看房子。
  预备买一间新的带花园的新别墅,作为他们婚后的新房,他一直记得以前她住的屋子,想在新家给她弄一个足够宽敞的画室,花园与庭院都按照之前陆宅来设计。
  鹿念小时候就很喜欢野蔷薇,他想在里面种一些,小时候,他藏在树影里,看着鹿念在花园里闲逛,锻炼,对她的喜好记得一清二楚,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都按照她的喜好来。
  男人从身后,缓缓把下巴搁在了她肩上,搂住她的腰,一点点,把她往怀里收。
  一种亲昵,再被拒绝后又可以随时撤回的姿势,鼻尖就萦绕着女孩脖颈处清幽的暖香,他平日清俊冷薄的眉目间,此时终于抑制不住的透出几分慵懒与满足来。
  看他这样,鹿念就想闹他。
  她坐得不安分,轻轻的动,有意无意。
  他身体很敏感,尤其是前不久刚被满足过,尝试过了滋味后,尤其如此。
  果然,他抿着唇,还垂着眼,耳尖就这么红了起来。
  偏还贪恋此时和她的亲近,难堪的想挪开,又舍不得。
  鹿念笑得杏眼弯弯,见他这模样,就忍不住凑过去仰脸亲他。
  他一双漆黑清冷的凤眼,此时也几分蒙蒙,眼角红着,结束后,他却并没有松开,就维持着这个姿势,这件衣服的领口很松,露出了大片白皙干净的皮肤,是她平时喜欢亲他咬他的地方,都这么给露了出来。
  是一种明显的暗示,在沉默的求欢。
  “不行。”被美色迷惑,这一下,鹿念一下清醒了过来,她现在还没完全缓过来。
  那一次还让她有些心有余悸。
  她觉得自己身体根本吃不消他的索求,当然只能定时定量满足一下他。
  秦祀是个正当盛年的年轻男人,经常锻炼,身体一直很好,而她从小病歪歪的,现在大了,身体底子在那里,怎么也好不到哪里去。
  鹿念思来想去,诚恳道,“今晚,我们不然不要一起睡了。”
  这样,他也能少受点折磨。
  他身子僵了一下,飞快想到,是不是鹿念和他做完之后,就不想再和他玩下去了,觉得腻了。
  男人抿了抿唇,之前眼角眉梢,带着的慵懒满足的模样,一下都被收敛起了。
  他沉默的站起身,低声说,“嗯。”
  这两天,俩人都是一起睡的,他已经开始迅速习惯并贪恋上了。
  先说会儿话。
  大部分是他听她说。
  然后,等鹿念睡着了,他再轻轻把她抱进自己怀里,安置好,鹿念做梦时,感觉到是他,也会依赖的蹭一蹭。
  那一下潜意识里的动作,能给他带来难以言说的满足感。
  一下一下,在她面颊,唇,眉眼,头发上轻轻吻过……能亲很久,看很久,一点不厌倦。
  确认她确实在就躺在自己怀里。
  见他这模样。
  鹿念已经自己先舍不得了,站起身,“回来。”
  她问,“秦祀,我一直想问,为什么从很早之前开始,叫你来的时候,你从来不来,为什么叫你走的时候,每次都走得那么麻溜。”
  秦祀,“……”
  他小时候根本无法主宰自己的命运,被像一个物品一样随意的丢来丢去,所以,养成习惯了,不会对任何人或者物,或者地方留下依赖。
  以前是因为少年脆弱的自尊,她叫他走,他只会冷笑,然后有多远走多远。
  但是现在,他想和她在一起,只要在她身边。
  所以不想让她觉得他腻烦,她叫他走,自然也只能离开。
  “我是怕你不舒服呢。”鹿念拉着他。
  他很快听明白话里的暗示。
  “没事。”他轻轻蹭过她的唇,睫毛长而浓稠,卸下那些刺时,他越发显好看,他眉眼其实都生得美,只是因为冷淡高傲的性子,眉眼里也带着一种化不开的冷郁,总给人距离感。
  而现在,他薄薄的唇,因为被滋润了很多,被她咬了不知道多少回了,比起以前淡淡的红浓郁了很多。
  很不明显的,格外生疏,却主动的在讨好她。
  他想和她一起睡,不做也没事。
  左右只要她愿意亲近他,他就很满足了。
  鹿念叹了口气。
  只觉得他这模样,真的看得她心痒,但是没办法,心有余而力不足。
  晚上当然还是一起睡了,闹得荒唐,鹿念把他好好折腾得一顿,倒是把那晚上的仇报了。
  再然后,这么几天后,鹿念发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她现在赶稿赶得生死时速,身边多个这种不知满足的勾人男人,她效率严重下降。
  “你出去,工作也好,玩也好,去干什么别的也好,今天不准回来。”鹿念说。
  把他推出了门,牢牢一关一锁。
  被关在外面的人,“……”
  明哥酒吧这几天没什么生意,现在连锁店开出去了,秦祀多年前叫他买下的地段,现在随着安城房价指数增长,那门面价格已经升值10倍以上了,他这个大老板,无非也就是在家坐着收钱。
  他没父母也没妻子,于是只能老去黄毛家,馋人家小孩馋得不行。
  黄毛问他怎么不自己找个女人结婚生。
  明哥觉得麻烦,“我又不是那谁,那样的情种。”
  他也知道自己这点,所以也就不祸害别人了,定期找女人,你情我愿解决需求,然后做一条快乐的光棍。
  “秦哥这确实少。”黄毛也搞不懂。
  大家都是街头混出来的,什么事不清楚,也没个人拘着,以秦祀的模样,想的话,指不准不用到成年,都能和人滚上床单。
  这么久,也没被明哥这乱搞男女关系的理念给熏陶半点。
  两人聊着聊着,门忽然一动。
  进来个修长的影子。
  “妈的,说曹操曹操就到。”他说,“你这,秦总,今天怎么这么有空来我们这小破酒吧了。”
  男人在他把台前坐下,长腿伸展开,眉眼淡淡的,懒得理他。
  似乎不怎么愉快。
  明哥啧啧,“又受气了估计。”
  “你们刚说什么?”
  “议论秦总二十多了,还是个童……”明哥原本正洗着扑克,桌上四处扔着牌,对面男人干净修长的手指,也不见怎么动作,一张梅花a箭一样飞了过来,差点没把明哥嘴给削了。
  他弹飞了那张牌,把玩着手里酒杯,语气淡淡,“谁说我是。”
  “卧槽。”明哥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
  这简直比爬长城还难,这一步一个脚印,他也终于等到了春天是嘛。
  明哥追着问,“那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这个问题,问到了他的痛脚。
  鹿念虽然嘴上答应了,但是这段时间,又忙起了漫画,所以也一直没确定下婚期。
  他一直记着这个事情。
  虽然现在已经到了这一步了,他还是觉得结婚了才最有保障。
  “你去搞个浪漫点的求婚呗。”
  “女人就算不说,肯定都是在意这些的。”明哥说,“不然,怎么能让她看出你爱她,你也得好好表现,不能只在心里。”
  “而且这节骨眼的。”明哥忽然坏笑,“你往我们这边跑什么,不回去陪念念妹子?”这刚上完床不久,女人肯定都希望自己男人留在身边多陪陪吧。
  秦祀,“……”
  是他被赶出来了。
  不过这种事情,他当然不会讲。
  “求完婚,你还得准备婚礼。”明哥说,“你看上次念念妹子来黄毛婚礼,那喜欢的样子,婚礼你当然也不能给她少了,以你现在的本事,那是,能办多大,就多大搞起来。”
  男人直视酒吧前方,语气很平静,“我没父母,家里情况外面也都知道。”
  求婚和婚礼都不能少。
  但是他无父无母,出身贫贱,和与陆家曾经的尴尬关系,宁盛和陆氏后来的纠葛,这些事情,知道的人并不少。
  鹿念嫁给他,可能并不是那么光彩的事情,其实是委屈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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