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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宴清捏着她的下巴,双唇压了过来,本以为是和往日一样的亲亲,谁知陈宴清唇舌似火,辗转之后忽然闯了进来。姜棠猝不及防承受,久违的过分亲近,让她整个人都微微发颤。
  这种赶紧陌生中带着熟悉,像要窒息,她快喘不过气了,伸手推他。
  陈宴清头一次没有放过她……
  最后是姜棠腿蹬了一下,叫陈宴清回神,这才退了出去,埋在她秀肩喘息。
  妻子的滋味美好,香味恬淡,无一不让他沉迷。
  姜棠怕他发疯,安抚的拍拍他。
  “乖,睡觉吧!”
  好乖的样子,真的好像让陈宴清吞掉她。
  可惜不能,她还太弱。
  陈宴清叹息一声,把手摸到她的衣带,姜棠眼睛一眨,面红耳赤的按住他,“陈宴清,你说过我没好你……你不做的。”
  “恩,不做,所以我就摸摸。”
  他今天听到唐心和她谈话了,情绪难免有些波动,当时姜棠没有回答,那她为何没有回答?这几个月哪怕两个人相处的很好,但比起失忆前,总是没有那么情深。
  他怕姜棠嫌他老,怕姜棠再说不要他,所以有时候,他总会装病骗取她的温柔。
  他还真是……一如既往卑鄙。
  他甚至利用职权,让沈安留在任上,生怕沈安出现,影响她的心绪。
  就连李陌都取笑他,“你和沈安都是什么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姜棠和你经历生死,难道你还念着过去?人家沈安都有儿有女了。”最关键的是,沈安在任上做的不错,是个好官,李陌想调回来任命一番。
  姜棠被他几句话说的脸红扑扑的。
  可仰头看他认真可怜的样子,想起他前几日洗的冷水澡,最终怕他再去遭罪,眼里带着怯怯,把头低下去,手却松了。
  陈宴清看她这模样,有些好笑。
  她还是这样,单纯又心软,将就他的样子真的很能激起他的欲望,虽然不像以前主动,但乖的不行。
  姜棠搂着他,带几分不确定的委屈。
  “真的只是摸摸,不……不那什么?”
  “恩。”陈宴清憋着,乐的不行。
  姜棠闭了眼,舍身就义般英勇,“那来吧。”
  她咬了唇,人在昏暗的环境中,感觉总会格外清晰,他的手沿着缝隙往上,呼吸越来越重。
  两人都很动情。
  模模糊糊肩,他的动作加重,姜棠低哼一声,睁眼泪眼婆娑的控诉,陈宴清眼睛亮亮的,过来亲她,“抱歉。”
  说着抱歉他还不停。
  他埋在姜棠肩头,低说了句什么,姜棠快羞哭了,伸脚踢他。
  ——色·鬼。
  胡说什么死在她身上?荤话。
  “糖糖。”
  他哑着声音喊,带着几分欲。
  姜棠娇怯的不看他。
  “你喜欢这个吗?”
  姜棠浑身酥麻,下意识咬唇,生怕声音溢出来丢人,也叫他得意。
  陈宴清却不放过她,“恩?喜欢吗?”
  姜棠生气了,按住他的手,“……不、不喜欢。”
  陈宴清一笑,瞥着她敏感的某处,“那你压我做什么?”
  姜棠脸一红,“我、我好想打死你哦。”
  陈宴清噗嗤一声笑出声,最后抓着她的手在身上打了几下,最后拥着她,轻道一声:“晚安。”
  屋里重新陷入安静,唯剩没有平复的呼吸纠缠。
  她撅着嘴睡去。
  陈宴清抱她在怀,心里从未有过的踏实。
  *
  翌日,天蒙蒙亮。
  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姜棠忽然醒了,而且脑子异常清醒,带着说不出的兴奋。
  她扭头,瞧见陈宴清还在睡。
  睁着眼睛看了片刻……
  外头微弱的光照入,映在男人沉睡的脸上,他似被什么蒙上了一层雾。
  姜棠心砰砰的跳着,忍不住伸手触碰到他,从眉毛、眼睛、鼻子到嘴巴,最后停留在他鬓边的白发,其实她至今不知,这白发的后面蕴藏了什么悲痛的过去。
  阿兄对此也缄口不言,他们希翼她恢复记忆,却从不触碰她失忆的理由。
  姜棠隐约知道,那是份沉痛的过往。
  姜棠想着凑过去,看着他满眼欣喜。
  陈宴清早醒了,就是想知道她要干什么,待姜棠低头,伸手按着她的脑袋往下一压,他低头,用力吮吸她身上的味道,狠狠亲了一下。
  沙哑道:“怎么醒这么早?”
  颈边呼吸温热,姜棠蜷起脚趾,趴在他胸膛笑盈盈说:“不知道。”
  是的真不知道。
  陈宴清也没追问,抱着她亲昵一番,这才起身,吃过早饭之后出发公干,他走后姜棠一个人在家,她不知道做什么,只是脑子异常兴奋,有时候夜里也睡不着觉。
  紫苏以为她病了,请过一次大夫,然而诊脉之后,却没有发现。
  她的身子虽逐渐好转,但也不容小觑,这件事情可大可小,被粉竹报给了姜知白,毕竟陈宴清不在,只能找姜知白,姜知白一听可不的了,直接让李蓉嫣带她去宫里,找御医。
  之前给姜棠诊脉的是宫里最好的御医,只是前些天不小心摔了腿,现在诊脉就只能去御医院。
  姜棠觉着自己没事,但是拗不过,只能跟着去了。
  走进宫墙的时候,姜棠就有一股说不上来的沉闷,这和前几天兴奋不同,让她真的难受,这种感觉一直持续到后宫,她不经意间抬眸,看见一座高耸入云的楼阁。
  远远看着,焦黑色,深浓的颜色蔓延到天际,像是泼坏的水墨画。
  一片乌云飘过,光线逐渐变暗,淡淡的黑色蔓延,笼罩着整个世界,姜棠的眼睫染上了暗色,眸子里面翻滚着什么,新渐渐撕疼。
  许多记忆如潮水,忽然翻滚于眼前——
  大雨中的马车初遇,烟火下动心浪漫,他亲手雕刻的木簪,两次不顾生命挡的长剑,跳楼时他崩溃对天地的祈求,以及前世长明灯下他用命修她来生……
  极致的悲痛,让她忘却,却又在某日,无预兆想起。
  她忍不住张口,“陈宴清。”
  前头李蓉嫣转身,看到她泪流满面被吓了一跳。
  “糖糖,怎么了?糖糖?”
  姜棠摇头,只抓着她,那种仿佛万箭穿心的痛,瞬间席卷全身。
  她的身子弓起,慢慢下滑。
  顺着李蓉嫣的怀抱,跌在地上,她颤着目,将自己缩起,整个人流着汗,像是承受什么巨大的悲痛……
  她——记起来了。
  *
  姜棠这次出事被瞒了下来,是她自己要求的。
  在醒来的第二天,她起的很早,收拾了几件衣服,坐上了去城外的马车,这次陈宴清公干的不远,就在隔壁临水郡,因为她刻意加快了进程,睡了一晚就到了。
  只是没想到半路马车出了意外,轮子坏了……
  焦头烂额之时,恰逢沈安遇见。
  再次相遇,两人都意外,她还是那个年轻漂亮的姑娘,沈安脸上却有了些阅历,而且一手书册一手稚子,朴实无华啊!沈安知道她坠楼的事情,也一直没机会看。
  如今碰见,知道姜棠的事情,作为表兄怎么也要帮一把,姜棠挺不好意思的。
  上了他的马车。
  才知道沈安丧妻,现在是一个人带着孩子,家里有意给他再寻,只是沈安却没那个心力,也不是顾念年少那些事,而是走的路多了,反而觉着以前狭隘。
  这时间除了情爱,有更多值得努力的事情。
  “陈夫人,这么看我作甚?”沈安笑问。
  姜棠摇头,“就是觉得你挺不一样的。”
  他终于脱离沈家期望的样子,活成了自己的沈安。
  “这样不好吗?”
  姜棠笑:“挺好的。”
  接下去便无话,沈安刻意保持着距离,只有他怀里的小姑娘老看她,可能因为自小无娘吧,头一回看到能让爹爹笑的人,下意识亲近。
  姜棠跟她笑笑,想了想把包袱里的甜糕给她吃。
  沈安任上没什么好东西,所以她吃的很香,眉眼间依稀有当年那个王姑娘的身影。
  后来小姑娘忽然朝姜棠伸手,“抱抱。”
  姜棠有些意外。
  不过她自来有孩子缘,小太子和昭昭都喜欢她,现在头一回见小姑娘,也有些兴趣,抱着她哄了一会儿,谁知小姑娘竟睡着了。
  姜棠本是想悄悄过去,给陈宴清一个惊喜。
  谁知马车坏在半路,只能让人快马求援,于是等姜棠被送到时,天蒙蒙亮,落着小雨,陈宴清等在雨中,任凭风吹雨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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