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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这说的是什么话呢?刘阿全他们村可是都被杀光了啊,就剩下刘饼子这一个了,难道咱还能见死不救吗?”村里自然也是有一些讲情意的人,原本我们两个村就离得近,好多人都是认识的呢,还有些都是从光屁股那会儿就一起玩的老伙伴。
  “刘饼子既然来了,哪里还有往外赶的道理?到时候咱把他藏起来,兰亦磊他还能拿咱们怎么样?”这人觉得只要兰亦磊不知道刘饼子是留在了我们村,应该就没有什么关系。
  “你知道个屁!兰亦磊那能是善茬吗?人家好好地种蘑菇卖蘑菇,好不容易消停一阵子,这平白地就被搅合了,他还能坐得住吗?”七叔也开腔说话了,我对这家伙从来就没什么好感,一把年纪的人了,一点气节都没有。前几年形势好的时候,他也就是那德行,见到混得好的就溜须拍马,见到人家日子过得不好了,就总想去踩两脚,一把年纪了,没点德行。
  “七叔,你说这话就不对了,兰亦磊要杀人,难道还是别人给逼的吗?非得把他喂得饱饱的,才行啊?那可是头狼,你喂得熟吗?”张月以前受过七叔不少气,那会儿她是个寡妇,也只有忍气吞声的份,如今有了依靠,腰杆也直了很多,而且这七叔刚刚说的这叫什么话。
  “你个骚婆娘,有了男人脾气也跟着长了是吧,男人说话呢,有你什么事儿?”七叔岂是好惹的?
  “老七,说话也注意点辈分。你们也都别争了,等这人缓过来再说。”六爷开口止住了大家的争论,然后屋子里又安静了下来。
  那个刘饼子,坐在火堆边烤了好一会儿才终于能说话了,这家伙张开嘴巴就开始嚎:“三爷啊,六爷啊,呜呜……我们村的人都死光了……我爷我爹我叔,他们都被兰亦磊给杀了啊,呜呜……那些狗日的连女人孩子都不放过……要不是因为我会种蘑菇……哪里还能活得到现在……三爷啊……我爷在的时候跟您也是有交情的……看在他的份上……您老就让我留下来吧……”
  这家伙人长得不好看,嗓门更是不怎么样,就算他说的内容听者伤心闻着流泪,村里的人们也并没有因此而增加几分同情。
  “饼子啊,你这娃也别哭了,既然来了,那就留下来吧,不过你可要躲严实了,可别给咱们村招来灾祸。”三爷毕竟还是念旧的,刘饼子是他好友的孙子,现在人家整个村都给杀光了,就剩下这么一根独苗,怎么说也是要帮他一把的。
  “三爷啊,这刘饼子留不得啊,兰亦磊肯定得找咱麻烦的。”村里有大部分的人都还是觉得刘饼子留不得的,可是很多人念在以前的那点交情上,也都觉得应该帮他一把。但是今天这七叔不知道是怎么了,往常他很听三爷的话的,今天也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跟三爷叫起板来了。
  “老七啊,我知道你想的都是些啥,可是咱做人啊,不能只看到那些个东西,有时候也得讲点仁义,这刘饼子我是留定了,你也不用多说。”三爷主意已定,大家也都知道多说无用。
  “那三爷啊,刘饼子这几天跟着谁家过啊?”有人又问了,这年头,谁家有余粮去养个闲人啊?
  “那就跟……”三爷大概是想说跟着他们家过的,不过话才说到一半,就被一旁的老婆子踢了一脚,这老婆子就是三爷的妻子了,这么些年了,在村里都不怎么说话,平日里安安静静的,也没什么存在感,但是三爷还是敬她的,所以这话说到一半,又改了口:“你们谁家还能再收个人的?”
  大家又都不吭声了,生怕自己的名字被点到,这刘饼子虽然是会种蘑菇,可是如今看他两手空空,啥材料都没有,上哪儿去弄菌种啊?就算他能种得出来蘑菇,这人也绝对是个大麻烦,把这么个人收在自己家,到时候兰亦磊来了哪里还能说得清,连个推脱的机会都没有。
  “还是来我这里吧。”对于这个刘饼子,我还是有好感的,都是回家务农的人,多少有些惺惺相惜。主要是我家也不差这点粮食,去年我们家在村子里面收成都还算是比较好的了,虽然家里几个都挺能吃的,但是人口少啊,村里那些人,哪个不是拖家带口老老少少一大群的。
  刘饼子一听我这话,就连滚带爬地过来了,身法之快,让我们村的一众人等大跌眼镜,我也是很佩服他的,得亏了这一身厚厚的脂肪,要是个瘦子,哪里还能活到现在。
  “嘿嘿嘿,谢谢你啊,兄弟,我肯定不会吃白食的。”这胖子也挺上道的,一到我这里,就忙着帮我添柴火,说今天晚上我们几个只管休息,他来看火盆,但是我想想还是算了,这家伙这一路也被折腾得够惨,现在估计是在强撑。
  我说不用了,你休息就好,然后这家伙就靠在棉被上昏昏欲睡,接着就打起鼾来了,前后都不到五分钟,这家伙到底是累极了呢,还是根本就没心没肺,难道他一点都不为自己的前途担忧吗?
  这种天一般人晚上都不能睡,不小心就会给冻坏,大多数人都是硬扛着,只在天亮之后才眯上一会儿,下午也可以休息两三个小时。这胖子倒是放得开,往火堆边一窝就开始呼呼大睡了,我让小龙去他边上给他暖着点,这孩子把头一拧表示不干,葛明拍了拍小黑的脑袋,小黑不爽地饶了绕地面,然后就往那胖子身边走了过去,刚靠近,它就吸了吸鼻子,然会挥着爪子就往那个胖子的怀里抓。
  小黑的爪子是可以抓着玩的吗,我赶忙制止了,自己靠过去扒拉了几下,从他怀里扒拉出一块用旧衣服抱着的东西,颜色黑褐有点像泥巴,上面依稀可以看到几根没有烂透的稻草,还有几个小蘑菇正冒头呢。
  这胖子看来有点心眼啊,身上带着蘑菇种呢,刚刚对着那么多人却不说。我看了看周围的人好像都没有注意,连忙又把那东西重新包好之后塞进刘饼子的怀里,小黑就蹲在一边给他暖着,这家伙今天晚上大概是可以睡个好觉的。
  刘饼子就这么舒爽地睡着觉,那振聋发聩的鼾声就没有停过,我们村的人都在熬夜,没一个人敢睡的,连小孩也不例外。但是,没有一个人出声把刘饼子叫醒,大概大家都还是觉得,这个大麻烦死了才省事吧。陶三爷正闭着眼睛养神呢,刘饼子那震耳欲聋的鼾声,他好像全然没有听到。
  又来了,我仿佛可以听到石头房子被冻得嘎吱作响,葛明正把小龙抱在怀里,小黑窝在刘饼子身边,我坐在火堆旁,没有让真气在身上流转,冷气这么从头顶侵入四肢百骸,感受着自己的身体渐渐变得冰凉。真冷!我忍不住打了个抖。
  第二天兰亦磊他们一大早就到我们村子里来了,我们村的人虽然早有准备,但是看到这么大的阵仗,还是忍不住心里发虚,好多人腿都抖了,现在他们要不是碍于面子,肯定是恨不得直接把刘饼子交出去了事。
  “把刘饼子交出来吧,咱依旧还是邻居。”兰亦磊板着脸说。
  “刘饼子没来我们村。”这种时候傻子才承认呢。
  “别耍花样,我兰亦磊能杀光一个村就能杀光第二个村,你们还是识相一点的好!”兰亦磊说完紧紧地抿着嘴角,看来今天无论如何是不肯罢休了。
  “人真的不在我们村,西面不是也有几个村子吗,为什么你单单认为他在我们这里?”我们村虽然跟那个蘑菇村离得近,但是也不是最近的,怎么这些人就这么笃定人是在我们这里?
  “你当我是傻子吗?既然来了你们这里,自然是打听过的,这附近谁不知道,陶三爷和刘饼子的爷爷可是老交情了。”兰亦磊扬着嘴角扯出一抹笑,但是这并没有淡化他脸上的狠厉。
  “还是乖乖把人交出来吧,等老子翻脸的时候就不好玩了。”兰亦磊下了最后通牒,但是我们村的人依旧选择沉默,这个时候谁出声谁就是叛徒,以后在村子里都将无法立足。
  “好啊,很好。”兰亦磊垂下头低低一笑,然后挥了挥手,他身后的人就都围了上来,我们村的几个汉子拿着锄头铁锹,也迎了上去,眼看着就要开打了。
  “别,别打,兰头儿,我没跑。”刘饼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刚刚我们出来的时候他还在那儿呼呼大睡呢,这丫可是真够能睡的,从昨天下午一觉睡到将近今天中午都不醒,这会儿突然听到他的声音,大家都觉得挺意外的。
  “你过来。”刘饼子的出现,好像完全是兰亦磊意料当中一样,脸上没有什么大的情绪波动,只是冲那胖子招招手,示意他过去。
  “兰头儿,我真没跑,昨天下午突然有点想三爷爷了,就过来串串门子,真的!”刘饼子嘴里念念叨叨地说着,脚下却没有往前挪一点半点。
  “这门子串够了?”兰亦磊有些不耐烦。
  “嘿嘿,够了够了。”
  “够了咱就回家吧,这一路上辛苦的,让哥儿几个好好伺候伺候你。”兰亦磊脸上一片黑,这胖子真要是跟他回去的话,不死也得被削去半条命。
  “你这孩子,昨天不是说得好好的吗,怎么不藏起来?”村里有心软的妇人开始埋怨起了刘饼子,这孩子小的时候也是满大山的跑,十里八村的人也都认识,前些年又上了电视台,也是风光过一阵子的,我们这一带的村民都知道他,再加上他们村又出了那种事,大家其实也都不想眼睁睁看着他又入狼窝。
  “婆婆啊,没用的。”刘饼子沮丧地说,兰亦磊这号人物不好对付,不是三言两语就可以糊弄过去的,这刘饼子也算是有些良心,眼看着双方就要打起来了,就出来自首。他大概是不看好这一仗的,就凭我们村,无论怎么看都不可能跟兰亦磊他们相抗衡,最后我们村被打趴下,刘饼子还是会被揪出来,与其这样,还不如自己乖乖出来算了,还省得我们村也跟着搭上几条人命。
  话虽如此,当兰亦磊近在眼前的时候,刘饼子还是无论如何都抬不起脚步走上前去。
  时间就在刘饼子的磨磨蹭蹭中一点一滴地过去,兰亦磊开始的时候好像是有些不耐烦,过了一会儿之后他反而又开始有了耐性,脸上带着笑意,眯着眼睛看着刘饼子挣扎,等待着他最终的臣服。
  刘饼子脸上强装的笑容慢慢退去,那些仇恨的情绪开始在眼底翻涌,良久之后,他重重的舒了一口气,然后大步向兰亦磊他们走了过去,此时的他,脸上不再有卑微的讨好,也不再有扭曲的仇恨,只是一派的风平浪静,让人看不出情绪。
  “等等。”我没能忍住,还是从人群里站了出来:“你如果不想回去,就留在我们磨盘村吧。”刘饼子脚下顿了顿,终于还是停了下来,他回头看了看我。
  “就凭你?”刘饼子还没来得及开口,那边的兰亦磊就已经不甘寂寞地上来插话了。
  “对,就凭我。”我站在人群之外,虽然口里说着豪气的话,但是形象大概还是不怎么豪气的。无论多么风流倜傥的人,脚上蹬一双水鞋改成的靴子,头上顶着旧衣服改成的帽子,穿着一身臃肿破旧的衣服顶着猎猎寒风站在那里,大概也是潇洒飘逸不起来的。
  “可不止他一个!”村子里也有几个汉子走上前来跟我站在一起,我粗略看了一下,有八九个。
  “这就有意思了。”兰亦磊打量了一下走出来的几个人,然后还是把目光留在了我身上。“陶亮是吧?”
  “没错。”我实在是相当讨厌这人的嘴脸,好像只凭他一句话,就可以让我们村灰飞烟灭似地,他哪里来的自信呢?
  第85章 火拼吧 …
  “听说你力气很大。”兰亦磊问我。
  “没错。”
  “你说你一拳砸在地面上,能砸出来好大一个坑么?”
  “……”这家伙为什么这么问,我不明所以地看了看他。
  没想到他就这么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他身后的人也跟着哈哈直笑,真不知道这些人在乐些啥。他们是在嘲笑我光有力气没有智慧吗?看来我在这十里八村的风评确实是不怎么好,不然也不会给兰亦磊造成这样的误解,这绝对是误解。
  兰亦磊笑够了,向身后的几个人使了一个眼色,然后就有二十个人走上前来,他们一边走一边从后腰抽出长刀,这东西在我们这里并不常见,我们这边的小流氓打架,从来就只用钢棍。
  那些旁观的村民看到这些人亮刀了,就忍不住往后退了几步,葛明抱着小龙站在那里不动,小黑一脸严肃地坐在地面上,正看着我们这边的情况呢。站出来的九个人里,大多都是年轻力壮的男人,鲁德和陈果也都来了,陈果的母亲正一左一右地牵着两个疯女人呢,这个老太太依旧跟平时似地,从她脸上看不出来悲喜,只是今天,她那一双眼睛好像比往常更亮了一些。
  一个带头的大喝了一声,这些人就一起举起长刀劈了过来,我手里只有一根棍子,但是只要力气够大,棍子也是可以把大刀打翻的,我顾虑到参加战斗的还有另外九个人,就没有对这些人手下留情,用力往他脑袋上狠狠地敲一下,那家伙避不开我这样的速度,两眼一翻就摊到了地上。
  身后传来“噗”地一身响,是刀具从人的身体上划过的声音,陈果受伤了。我转过身去一把将他扯开,两棍子又解决了一个,接下来是一场混战,根本没有什么规则可言,他们二十个人对我们十个。后面的村民们好像有想帮忙的,但是兰亦磊还在那儿站着呢,他手下还有二十个人,这二十个人对付我们村剩下的男人和一群老少,大概也是够的。
  我的棍子一直不停地敲打着,不断有人被敲得鲜血直流两眼翻白,我不知道自己今天到底杀了几个,战况越来越激烈,这些人不要命地往我跟前凑,一个个都凶悍非常,我一边躲避他们劈过来的长刀,一边尽量快地把触手可及的人解决掉,有人又往陈果身上砍了一刀,好像非要置他于死地。
  鲁德和陶十五也都是十分勇猛的,他们俩一人挥着一把锄头,面对长刀也丝毫没有畏惧,我看到鲁德把兰亦磊的一个手下掀翻在地上,然后就跟挖地似地,一个锄头就往那人心脏的位置挖下去,又快又狠。
  大概是我的速度够快,等这二十个人被解决得差不多的时候,我们这边还是没有人被杀死,只是大部分都受了伤,那些长刀太锋利,一个不小心就被被划到,陈果身上正流着血,但是他还在拄着一根铲子站在那里。还剩下两个家伙没有被杀死,鲁德和陶十五带着人围上去,锄头和铁锹齐上,几下就把人砸了个稀巴烂。
  兰亦磊抿着嘴角站在原处,脸色有些青白,我提着那根粘满鲜血和脑浆的棍子向他走过去:“你还想不想知道,我一拳砸在地面上,能砸出多大一个坑?”
  这一刻我是真的想杀了眼前这个人,但是他却突然看着我笑了笑,然后风一样地跑了,他身后的人见老大跑了,也都跟在后面狂奔而去。
  我看了看手表,已经两点多了,今天就算了吧,村里还有好些人受伤了呢,刚刚这一场厮杀,怕是有人出汗了,得赶紧回到大房子里去。
  地上有二十个人的尸体和二十八长刀,尸体就不用管他们了,这些长刀还是不错的,这年头连个打铁的都没有了,刀具什么的,总有用完的那一天,所以还是收起来吧,留着以后杀猪宰羊也是好的。
  屋子里有几个女人带着孩子们不断给火盆里添柴,所以还是很温暖的,我们抬着陈果进去之后,就忙着给他止血,其实也不怎么需要止血,伤口的血都给冻住了,身上那些沾了血的衣服,也被冻得坚硬。
  葛明从怀里掏出一个药瓶,把里面的粉末细细地撒在他的伤口上,然后又接过陈果母亲递过来的布条,紧紧给他裹上。接下来的几天会比较危险,他受的刀伤在抹了葛明的药之后会愈合得比较快,但是大量的失血会让他变得虚弱,在这样的低温下,虚弱就是致命的。
  李郁蹲在陈果身边掉了几滴眼泪,然后烧了一些热水仔细地帮他擦着带血的双手,没有任何征兆的,这个女孩好像又变得正常起来,只是十分沉默,我走过去的时候,也只是破例地冲我笑了笑。从她的脸上,我再也找不到过去的天真柔软了,这个女孩已经完成了她的蜕变,成为了一个更加坚韧的存在。
  晚饭我们只是弄了些最清淡的干菜煮粉干,甚至连油都没放,刚刚回来的时候,我没及时把手里的那根棍子给丢了,等回过神来,已经被它倒尽了胃口。所以今天就不吃肉了,还是清淡一些打发了吧。
  让鲁德他们也别做饭了,大家围成一圈,粉干什么的煮上一大锅,吃饱了好休息,今天大家都累了。胖子呼啦啦吃完一大碗粉干,完了抹抹嘴,说:“兄弟,今天我刘丙欠你们一条命,以后只要大家一句话,上刀山下油锅都不带眨眼的。”我不知道这胖子是不是真的有胆去上刀山下油锅,不过他这么说,听着倒也顺耳。
  李郁给陈果喂了一些汤,他也都喝下去了,粉干倒是没有吃几口,垂着眼皮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我还是让小黑过去给他暖着,小黑虽然不情愿,但还是慢悠悠地走了过去。
  接下来的几天,陈果恢复得还算是比较好,陈果的母亲年龄大了,他们虽然在鲁德那里搭伙,但是也不能总用人家的柴禾喝人家的水,鲁德是不介意的,李郁他们介意。李郁现在每天跟着大家上山打柴,去镇上取水,那张脸被寒风吹得,已经不像原来那般白嫩,村里也不差她一个人留守,陈果又养着伤呢,大家就都由她去了。
  开始的时候她也不会干活,砍柴会把手弄伤,有一次旁边一棵树倒下来,她没注意,等躲开的时候,脸上已经被划拉出了一条又长又深血口子了。边上砍树的人很不好意思,一个劲地道歉,她却只用手抹了抹说没事,然后继续干活,回去之后陈果的母亲对着那一个口子摸了又摸,眼里噙着泪水,看得一边的人也跟着心酸。
  其实一个人要成长,也并不真的需要很长时间,现在的李郁,已经是可以跟着人们上山砍柴,也可以背着两大壶水在顶着天寒地冻跟着一群男人们一起行走的女人了,就像所有的村妇一样。她现在很少说话,好像要把所有的力气都省下来,留到干活的时候用似地。
  经过那一仗之后,我们村也算是威名远播了,去镇上取水,镇上那些小团伙也都不敢怎么招惹我们,着实顺利了不少。听说现在别人口中的陶亮,除了力气大,还是相当狠厉的,老早就敢把人脑袋拧下来不说,前阵子更是用一根木棍把兰亦磊的一群手下敲得脑浆迸裂。虽然是事实没错,但是我听着怎么觉得这么别扭呢。
  再有几个村子的人在取水的路上聊起兰亦磊如何如何的时候,我们村的人就用鼻子喷一口气,然后说:兰亦磊他算个龟蛋!
  刘饼子收拾了一个厢房出来种蘑菇,这种有利于村民提高生活水平的事情大家自然都是鼓励的,这家伙听说葛明会弄烟道,就追着让他帮弄一个,葛明让他出去挖点泥弄些砖块回来,然后接下来的几天,刘饼子每日里就背着个竹筐在村子找砖块挖泥巴。这种天气里,什么都是被冻住的,这家伙弄了好久才把东西准备全了。
  烟道弄好之后,刘饼子就一个人在那间屋子里鼓捣开了,反正种蘑菇这回事,大家也都不懂,有那几个想学的,刘饼子也不藏着掖着,可以说是倾囊相授了。
  我们有时候冷得急了,会去他的蘑菇房里待一会儿,可惜里面太闷,一般待一会儿也就受不了了,也不知道这胖子怎么不会觉得缺氧。要说这胖子,其实真的是有两下子的,比如蘑菇房里的温度,他根本就不需要温度表,自己走进去待个几秒,就能判断出那里头的温度是高了还是低了。
  我对种蘑菇这回事没多大热情,一般不怎么去看,倒是葛明,好像挺感兴趣的,自从胖子来了之后,葛明的日子也充实了不少,我看他每天都过得有滋有味的,也觉得开心,就是蘑菇房着实不是什么好地方,每次他从里头出来,身上总是带着一股子浓浓的腐臭味,但是,这个也是可以忍耐的。
  小龙也爱去那边凑热闹,我因为自己没有时间看小孩,所以对于他的这个爱好,唯一能做的也就是每天帮把他的头发梳好,然后用布包严实了。小黑倒是不太喜欢蘑菇棚,这家伙鼻子太灵,蘑菇棚里的气味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噩梦。
  所以最近我出门,一般都会把小黑带上,没有了葛明和小龙的陪伴,小黑一个人待在大房子里太无聊了。
  听说兰亦磊又重新招募了手下,最近又在附近几个村子活动了起来,他们那个村子的蘑菇已经是卖得差不多了,虽然会从刘饼子那里学到一些,但是貌似学得并不好,这一批蘑菇收完之后,就不知道该怎么种新的了。
  最近兰亦磊到处找会种蘑菇的人,可惜我们镇上原本会种蘑菇的人就只有那么两三个,这几年乱糟糟的不断有人死去,一时间竟然找不到一个合适的人。
  后来这些人好像是去临镇请了一个会种蘑菇的人回来,也不知道兰亦磊一行,是怎么避开那些士兵的。总之,兰亦磊的蘑菇棚还是继续经营了下去,虽然经常断货,但是好歹也算是吊着一口气呢。
  果然,那个刘饼子之所以上电视,还是有他自己的独到之处的,他种出来的白蘑菇不仅好,而且打破了季节的限制。
  刘饼子的第一批蘑菇种出来之后,有些村民就想着要不我们也挑着蘑菇出去卖吧,但是被大部分人否定了,这么做根本就是跟兰亦磊叫板,虽然上次的火拼我们硬了,那也只是因为我突然发威了而已。如果我们的村民在卖蘑菇的时候遇上兰亦磊的人,那后果肯定是不堪设想的。
  最终我们种出来的蘑菇,也只能是用来自己吃而已,吃不完的,就晒干了以后吃,抢生意什么的,也只是想想而已。
  第86章 热闹的大年夜 …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日子过得相当平静,兰亦磊他们再也不来我们村了,卖蘑菇都不经过这里。他们现在不仅卖蘑菇卖盐,前阵子这家伙甚至带了一半的弟兄去了一趟县城,弄了一些棉被棉衣鞋子之类的东西回来,大部分都是旧的,也有那么几件是新的,听说在附近几个村子里卖得还不错。
  这年头乱的,服装厂什么的,早八百年就倒闭了,但是人总得穿衣服吧,于是这些东西就紧俏了。葛明当初倒是在山谷里屯了不少衣服,棉被也买了好几条,但是我们都不怎么拿出来穿,这件事其实根本不用急,因为不说小龙和小黑,就算是葛明,好像寿命也比平常人要长出很多,如果我修炼得顺利,到时候也是能活很久的,所以衣服什么的,留着慢慢消耗就好。
  我的修行一直很顺利,没有碰到什么传说中的瓶颈,葛明说那是因为那个铁片上的修行套路跟我本人很合拍的缘故。
  转眼就要过年了,记得冬天刚那会儿,我们每一天都觉得度日如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大家就都习惯了,有人被冻死的时候,也不再像以前那么恐慌了,好像死亡已经成了一件很平常的事。
  年前我和小黑带着这阵子积攒下来的干蘑菇去了一趟部队大院,古志鹏今天没有出门,见我来了也笑呵呵地过来打招呼,我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就好像又回到了当初,那个小鼻子小眼的年轻军官。今天古志鹏的心情好像很不错,他带着我到大院里去转了一圈,这些人把几个屋子打通了,然后在墙壁上抹上一层厚厚的泥土,窗户和用东西盖住了,然后在里面种上很多庄稼。
  部队的院子里安着一个小型的发电风车,好像是从山上的那个基地里拆下来的,基地上的士兵虽然分成了两拨,但是这两拨人的关系还是有些微妙,古志鹏他们跑回去拆一个风车回来,那边的士兵好像也没有表现得很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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