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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只能站在那里,看着齐方宇离开。</p>
  09</p>
  他不记得自己在那间小小的审讯室里待了多久,也许有一天了,也许有半天,也或许才几个小时。</p>
  坐在小小的密闭空间里,没有窗户,连空气都好像凝结了似的,没有一点流动的感觉。</p>
  齐方宇觉得疲累,不停的回答对方反复询问的相同问题。</p>
  桌上零散的扔着几张相片,那是他和马克西莫·巴迪亚走进仓库的监视器相片。</p>
  因为那里几乎成了鬼屋景点,所以半夜常有青少年来试胆和破坏,紧邻在旁边的仓库也常常被波及,仓库主人忍无可忍,上个月在面对失火仓库的那一头加装了摄影机。</p>
  于是齐方宇也没办法否认,他确实和那些人进了那个仓库。</p>
  “监视器显示你当时和他们一起走进仓库,其他三个人逃出来了,只剩下你跟巴迪亚,在三十分钟之后你也离开了,但巴迪亚却再了没有离开。”</p>
  “我真的不知道他去哪里了。”齐方宇几乎是机械化的回答着他讲了上百次的答案。</p>
  “这个仓库封死了,只有一个入口而已。”大块头的刑警叫韩森,站在面前令人有种压迫感,他此刻用着温和的语气开口,“我明白的,他们挟持你,你也受了伤,你头上的伤都还没好呢,不管你做了什么都是正当防卫你明白吗?但我们必须得过这个程序。”</p>
  这话也换了两个警探轮流跟他说过了,齐方宇只是沉默了半晌才开口,“我真的不知道他在哪里,我也没有动手杀他。”</p>
  “好吧,我们换个方式谈吧。”韩森笑着坐在他面前,推过一份档案,“你认得索妮·巴迪亚吧?”</p>
  这倒是新问题,齐方宇摇摇头,看着韩森从档案里抽出张相片指给他看,是个拉丁女孩,有点面熟,只是他记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他应该不认识这个女孩,他摇摇头老实开口,“有点面熟,不过我不认识他。”</p>
  “给你个提示。”韩森用手指敲敲桌面,“她在航空公司上班。”</p>
  刘方宇愣了一下,突然想起他在哪里看过这女孩了,她是飞羚航空总经理的秘书助理,他确实见过一、二次。</p>
  但韩森不说,他根本不知道那女孩叫什么名字,只是带着笑容送了茶上来,他也回过微笑,但甚至连话都没说过。</p>
  “我也许见过她一、二次,但我连她叫什么名字都不晓得。”齐方宇皱着眉回答,“这跟她有什么关系?”</p>
  “因为马克西莫和索妮是表兄妹。”韩森把索妮的相片推了过去,“我知道你正在接受sec的调查,你的内线消息是从索妮·巴迪亚那里来的吧?是利益谈不拢所以她委托她表兄跟你谈谈?或者是马克西莫从索妮那里知道你跟她的交易,来以此威胁你?”</p>
  齐方宇只觉得荒谬,他不知道还会再发生什么更不可思议的事,他只是疲惫的回答。“我不认识这个女人,而且她只是个秘书助理,我上一次看见她的时候,她倒了杯茶给我,仅此而已,以她的职位她也不可能会事先得知飞羚倒闭的事。”</p>
  “她是总经理的情妇你以为我们不晓得?”韩森冷笑。</p>
  齐方宇哪里晓得这种事,他只是苦笑的回答,“我不晓得。”</p>
  “我们可以好好处理这件事的。”韩森说着,“你也累了,把事情坦白就好,所有监视器的相片都可以证明你是正当防卫,你很配合态度也很好,只要走程序就好,很简单的。”</p>
  接下来不知道几个小时,齐方宇一直在听同样的话,他累了也倦了,只想停止这一切。</p>
  他对巴迪亚的事确实有很重的罪恶感,但他没办法坦承他有罪,因为那不止是他,他的家人一辈子都要承受他是个杀人犯的后果。</p>
  但他实在好累,恍然间想起年初的时候,母亲打过电话来跟他说,今年对他来说是厄年,问他回家好不好。</p>
  他也没多想,只哄了母亲几句,之后就没再想起这件事,结果现在年还没过半,这厄年已经逼得他快要跳楼了。</p>
  碰地一声吓了齐方宇一跳,心脏差点没跳出来,韩森只是拍着桌子吸引他的注意力,然后又开始重复问话。</p>
  齐方宇抹了把脸,总觉得自己似乎得说些什么,就在他要开口之前,审讯室的门突然被一把推开。</p>
  “到此为止了。”</p>
  熟悉的声音和身影让齐方宇瞬间就红了眼眶,他觉得自己太累了,承受不起这么多事,他只是揉揉疲累的双眼,然后望向进门的人。</p>
  “你们这是违法羁押我的当事人。”亚历冷静而严厉的开口,“没有告知他应有的权利。”</p>
  “他并没有要求找律师或者离开。”韩森笑笑的回答。</p>
  齐方宇愣了一下,想开口说话的时候,亚历先回头瞪了他一眼,“闭嘴。”</p>
  齐方宇只好乖乖闭上嘴巴,亚历又回头望着韩森,“他被逮捕了吗?”</p>
  “没有,我只是请他协助调查,不过他现在是我们的嫌疑犯,毕竟他是最后一个看见受害者的。”韩森回答。</p>
  “受害者?哪里有受害者?你有尸体吗?”亚历直视着韩森,后者表情有些扭曲。</p>
  “没有尸体的话有血迹吗?还是dna?有任何证据证明他死了?”亚历厉声开口,“在你们浪费时间折磨我当事人的时候,他搞不好已经在墨西哥逍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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