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青城派中弟子多为道士，似楚凤吟这般俗家弟子却也不少，韦长笑原只以为他要长住，却不想竟是狠了心要出家，只这半日的功夫连装束也换了，可见是铁了心再不涉儿女之情。</p>
韦长笑只觉肝胆倶碎也不过如此，满怀伤心下也顾不得旁人侧目，一个箭步扑到楚凤吟跟前，抱住他腰身咚的跪在跟前，「小凤。」</p>
见楚凤吟全身一僵，愕然望住自己，这般目光下再忍不住，一面哭一面道：「当日咱们结拜时发得甚誓，说好了这一生不离不弃，你怎么忍心扔下我出家去，我晓得错了，只要你肯回来，日后你说什么是什么，我全听你的，你千万饶了我这次罢。」</p>
惊惧之下涕泪横流，竟是什么面子都丢了。</p>
他一个大男人抱着个道士当众痛哭失声，在场数人全都看了个目瞪口呆，一时也无人上前劝说，这哭声传进院里，倒又招得些人来，看着这百年难得一见的热闹，不免交头接耳四下问询到底出了何事。便在这般热闹声中，忽听一人厉声斥道：「韦长笑，你抱着我哥发什么癫？」</p>
落入韦长笑耳中，只觉一个激灵，回头去望，只见一人怒气冲冲站在山道上，不是楚凤吟又是哪个，登时觉得脑子不够使了，结结巴巴道：「小……小凤……」</p>
又转过头来看看抱着的这个，「你……怎的有两个你……」</p>
只听被抱的这个冷冷道：「贫道楚鹤吟。」</p>
韦长笑一早听楚凤吟说起自己有个一母同胞的兄长，却不料两人竟似一个模子里刻出来般相似，阴差阳错闹了这般大一个笑话，只羞得一张脸红布也似，忙不迭放开了手，跑到楚凤吟跟前，一把攥住他手腕，委委屈屈道：「小凤，跟我回去罢。」</p>
楚凤吟念着兄长，早起去临近镇上买了些果品才行回山，是以反倒落在了韦长笑之后，不料一回来便看了这般一幕，不禁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待看清兄长脸色，又添些战战兢兢，正要上前解释，便见兄长脸色铁青，「楚凤吟，你出师下山便结交得这般狐朋狗友，还敢带上山来乱我师门清净。」</p>
拂尘一挥，喝道：「来人，把这两人给我轰下山去。」</p>
一旁看热闹的师兄弟无不与楚凤吟相熟，但见下任掌门人正在气头上，谁也不敢求情，当即一拥而上，低声促着楚韦二人下了山去。</p>
※※※</p>
到得山下，仍旧落脚在那客栈中，楚凤吟一路不曾开口，这时仍旧只瞅着韦长笑冷笑不语。</p>
韦长笑自知今日丢脸丢大发了，但见楚凤吟好端端坐在面前，并未出家，不免又是后怕又是庆幸，攥住了楚凤吟一只手不撒开，「小凤，你那哥哥怎的同你生得一模一样，害得我出这般大丑。」</p>
楚凤吟方才在山上见他真情毕露，虽觉尴尬，却也甚是欢喜，眼下被轰下山来，也并无多少怒气，暗忖以兄长性情，过得两日再去赔礼道歉也就是了，至于韦长笑那些胡言乱语，若非有心人，倒也听不出两人干系，到时胡说八道一番，那些师兄弟们尽可糊弄得过去，因此现下虽板着个脸，眼睛里却无多少怒色。韦长笑同他这些年吃住均在一起，哪里看不出他喜怒，当下顺杆子爬上来，又腆着脸道：「小凤，你看你生了这许久气，我既道了歉，也跪下赔了礼，虽说跪的不是你，可你哥哥同你也无甚分别不是，你这气便消了罢。」</p>
楚凤吟见他眼睛还是红红的，终究心软下来，眼睛一眯，「要我宽宥你也不是不行，只是你跟我师门前说日后万事听我吩咐，此话可真？」</p>
韦长笑见他露了口风，哪里敢说个不字，当即点头如捣蒜，「自然是真的，再真没有。」</p>
正欢喜得心花怒放，却见楚凤吟眸光幽幽一闪，轻轻道：「那日后床第之间需我在上面，这你也能答应不成？」</p>
韦长笑刚刚笑到一半，这一下笑容登时僵在脸上，张口结舌好半晌，终于一咬牙一跺脚，「只要你高兴，怎么都成。」</p>
自两人分手后至今，楚凤吟终是心愿得偿，一只手轻轻拍在韦长笑脸上，「君子一言快马一鞭，咱们这便试试罢。」</p>
※※※</p>
日才过午，房门紧闭，床榻便响了几响。韦长笑赤着身子趴在下方，回头道：「你到底会不会弄，不行还是我来罢。」</p>
楚凤吟自他谷道中抽出二指，拍一拍他臀肉，「你若反悔，现下倒还来得及。」</p>
当即唬得韦长笑闭了嘴。</p>
楚凤吟雌伏已久，现下终得扬眉吐气，再不含糊，眼瞅着那谷道已被润泽得开了，当下挺枪直入，因顾忌着韦长笑实乃初次，倒也不敢过于莽撞，回忆着自己当初那晚，进一分退半分，入入停停，不出盏茶功夫，倒也尽数埋了进去，不由舒服得长吁一声，伏在韦长笑背上，叹道：「怪道你总是要在上面，确是快活。」</p>
一面叹一面动作起来。</p>
韦长笑占了数年便宜，今日终于被压在下面，有苦也不敢说，只得恨恨咬紧枕头，憋住一口呻吟。</p>
※※※</p>
楚凤吟心愿得偿，一时忘形，直做得酣畅淋漓才抱着韦长笑倦极睡去，待睡到月上中天，忽听窗上传来一声轻响，他是习武之人，梦中亦警觉万分，当即醒了过来，只听一人低低道：「出来。」</p>
便见一条人影自窗前闪过。</p>
这声音楚凤吟是再熟不过的，当即披衣起身，下床前韦长笑兀自沉睡不醒，晓得他累着了，替他掖一掖被子，这才轻悄悄闪身出了门去。</p>
楚凤吟追着人影走出里许，待到了一丛翠竹之前，那人终于停下，回身问道：「你数年不归，便是为了那人？」</p>
月光下，两人面对面便如照镜子般，来人可不正是楚鹤吟。眼见弟弟点了点头，楚鹤吟眉头一皱，「这般轻浮跳脱之徒，你究竟看上他什么？」</p>
语涉心爱之人，楚凤吟登时不乐意起来，哂道：「要说轻浮跳脱，大师兄岂不更胜一筹，大哥你还不是等了他这许久，却又是为什么？」</p>
他兄弟俩各有一段私情，原就谁也劝谁不得，当下各自闭嘴。</p>
楚鹤吟无奈一声长叹，「今日之事实是太过丢脸，你且在山下住些时日再上山来罢。左右师父也在闭关，回来了也是见他老人家不着。」</p>
停一停，又道：「你自己回来就是了，你那活宝却莫要再带，免得再闹笑话出来。」</p>
韦长笑只觉肝胆倶碎也不过如此，满怀伤心下也顾不得旁人侧目，一个箭步扑到楚凤吟跟前，抱住他腰身咚的跪在跟前，「小凤。」</p>
见楚凤吟全身一僵，愕然望住自己，这般目光下再忍不住，一面哭一面道：「当日咱们结拜时发得甚誓，说好了这一生不离不弃，你怎么忍心扔下我出家去，我晓得错了，只要你肯回来，日后你说什么是什么，我全听你的，你千万饶了我这次罢。」</p>
惊惧之下涕泪横流，竟是什么面子都丢了。</p>
他一个大男人抱着个道士当众痛哭失声，在场数人全都看了个目瞪口呆，一时也无人上前劝说，这哭声传进院里，倒又招得些人来，看着这百年难得一见的热闹，不免交头接耳四下问询到底出了何事。便在这般热闹声中，忽听一人厉声斥道：「韦长笑，你抱着我哥发什么癫？」</p>
落入韦长笑耳中，只觉一个激灵，回头去望，只见一人怒气冲冲站在山道上，不是楚凤吟又是哪个，登时觉得脑子不够使了，结结巴巴道：「小……小凤……」</p>
又转过头来看看抱着的这个，「你……怎的有两个你……」</p>
只听被抱的这个冷冷道：「贫道楚鹤吟。」</p>
韦长笑一早听楚凤吟说起自己有个一母同胞的兄长，却不料两人竟似一个模子里刻出来般相似，阴差阳错闹了这般大一个笑话，只羞得一张脸红布也似，忙不迭放开了手，跑到楚凤吟跟前，一把攥住他手腕，委委屈屈道：「小凤，跟我回去罢。」</p>
楚凤吟念着兄长，早起去临近镇上买了些果品才行回山，是以反倒落在了韦长笑之后，不料一回来便看了这般一幕，不禁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待看清兄长脸色，又添些战战兢兢，正要上前解释，便见兄长脸色铁青，「楚凤吟，你出师下山便结交得这般狐朋狗友，还敢带上山来乱我师门清净。」</p>
拂尘一挥，喝道：「来人，把这两人给我轰下山去。」</p>
一旁看热闹的师兄弟无不与楚凤吟相熟，但见下任掌门人正在气头上，谁也不敢求情，当即一拥而上，低声促着楚韦二人下了山去。</p>
※※※</p>
到得山下，仍旧落脚在那客栈中，楚凤吟一路不曾开口，这时仍旧只瞅着韦长笑冷笑不语。</p>
韦长笑自知今日丢脸丢大发了，但见楚凤吟好端端坐在面前，并未出家，不免又是后怕又是庆幸，攥住了楚凤吟一只手不撒开，「小凤，你那哥哥怎的同你生得一模一样，害得我出这般大丑。」</p>
楚凤吟方才在山上见他真情毕露，虽觉尴尬，却也甚是欢喜，眼下被轰下山来，也并无多少怒气，暗忖以兄长性情，过得两日再去赔礼道歉也就是了，至于韦长笑那些胡言乱语，若非有心人，倒也听不出两人干系，到时胡说八道一番，那些师兄弟们尽可糊弄得过去，因此现下虽板着个脸，眼睛里却无多少怒色。韦长笑同他这些年吃住均在一起，哪里看不出他喜怒，当下顺杆子爬上来，又腆着脸道：「小凤，你看你生了这许久气，我既道了歉，也跪下赔了礼，虽说跪的不是你，可你哥哥同你也无甚分别不是，你这气便消了罢。」</p>
楚凤吟见他眼睛还是红红的，终究心软下来，眼睛一眯，「要我宽宥你也不是不行，只是你跟我师门前说日后万事听我吩咐，此话可真？」</p>
韦长笑见他露了口风，哪里敢说个不字，当即点头如捣蒜，「自然是真的，再真没有。」</p>
正欢喜得心花怒放，却见楚凤吟眸光幽幽一闪，轻轻道：「那日后床第之间需我在上面，这你也能答应不成？」</p>
韦长笑刚刚笑到一半，这一下笑容登时僵在脸上，张口结舌好半晌，终于一咬牙一跺脚，「只要你高兴，怎么都成。」</p>
自两人分手后至今，楚凤吟终是心愿得偿，一只手轻轻拍在韦长笑脸上，「君子一言快马一鞭，咱们这便试试罢。」</p>
※※※</p>
日才过午，房门紧闭，床榻便响了几响。韦长笑赤着身子趴在下方，回头道：「你到底会不会弄，不行还是我来罢。」</p>
楚凤吟自他谷道中抽出二指，拍一拍他臀肉，「你若反悔，现下倒还来得及。」</p>
当即唬得韦长笑闭了嘴。</p>
楚凤吟雌伏已久，现下终得扬眉吐气，再不含糊，眼瞅着那谷道已被润泽得开了，当下挺枪直入，因顾忌着韦长笑实乃初次，倒也不敢过于莽撞，回忆着自己当初那晚，进一分退半分，入入停停，不出盏茶功夫，倒也尽数埋了进去，不由舒服得长吁一声，伏在韦长笑背上，叹道：「怪道你总是要在上面，确是快活。」</p>
一面叹一面动作起来。</p>
韦长笑占了数年便宜，今日终于被压在下面，有苦也不敢说，只得恨恨咬紧枕头，憋住一口呻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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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凤吟心愿得偿，一时忘形，直做得酣畅淋漓才抱着韦长笑倦极睡去，待睡到月上中天，忽听窗上传来一声轻响，他是习武之人，梦中亦警觉万分，当即醒了过来，只听一人低低道：「出来。」</p>
便见一条人影自窗前闪过。</p>
这声音楚凤吟是再熟不过的，当即披衣起身，下床前韦长笑兀自沉睡不醒，晓得他累着了，替他掖一掖被子，这才轻悄悄闪身出了门去。</p>
楚凤吟追着人影走出里许，待到了一丛翠竹之前，那人终于停下，回身问道：「你数年不归，便是为了那人？」</p>
月光下，两人面对面便如照镜子般，来人可不正是楚鹤吟。眼见弟弟点了点头，楚鹤吟眉头一皱，「这般轻浮跳脱之徒，你究竟看上他什么？」</p>
语涉心爱之人，楚凤吟登时不乐意起来，哂道：「要说轻浮跳脱，大师兄岂不更胜一筹，大哥你还不是等了他这许久，却又是为什么？」</p>
他兄弟俩各有一段私情，原就谁也劝谁不得，当下各自闭嘴。</p>
楚鹤吟无奈一声长叹，「今日之事实是太过丢脸，你且在山下住些时日再上山来罢。左右师父也在闭关，回来了也是见他老人家不着。」</p>
停一停，又道：「你自己回来就是了，你那活宝却莫要再带，免得再闹笑话出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