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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君临瞪了他一眼,没说什么便收回合约书。</p>
  隔天再回来时,闪亮亮的新合约搁在桌上,某大老板跟他要印章,他连瞧都没瞧上一眼就在上头画押,他家老爷脸色瞬间又沉下来。</p>
  “你就这样签了?”</p>
  “你又不会害我。”向怀秀笑眯眯。</p>
  连空白支票都可以给他的人,他防什么?</p>
  严君临板起脸。“看完。不要连自己签了什么都不知道。”</p>
  “喔。”才看到合约上附的签约金支票,手就开始抖。“那、那个……严总,您有没有不小心多写一个零……”</p>
  严君临白他一眼。“我数学老师很尽职。”不像某人,只学到六位数,再上去就不认识了。</p>
  向怀秀干笑。“那个……会不会太多了?你要不要再考虑……”</p>
  “不用考虑,你经纪人那头我打过招呼了。”这事已成定案。</p>
  “其实,我原本是抱着做义工的心情在接这个case的……”</p>
  “你不需要帮我省这种钱。”严君临沉肃道。“十五万是贬损你的身价,传出去会伤了你的行情,别人不会说我们是自己人,只会说你向怀秀只值十五万。”</p>
  说穿了,严君临是在帮他做场面,而且下班前就交代公关部,这两日会找适当的时机将消息发给媒体,宣布合作消息。</p>
  两人前阵子的绯闻少不得又要被拿出来炒作一番。</p>
  其实媒体这奇妙的生物,向怀秀已经看很开,那些言词耸动、偏爱腥膻色报导的记者,依然会说他的高额代言费是靠睡来的。</p>
  若他现在白目地问:我们不是这样的关系,合约上还会是这个数字吗?</p>
  他相信,严君临的答案依然是:会。</p>
  做场面给他是私情,但代言费必是抓他认为最公正的数字,严君临的公私分明他是清楚的,何况广告预算有财务部把关,他还得对股东交代,可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p>
  向怀秀看着合约书,突然不知该说什么了。</p>
  “看完就过来。”</p>
  “好。”赶紧小碎步上前,蹲跪在跟前,两手搁在老爷膝上,听候差遣。</p>
  “说吧,你到底有什么事?”</p>
  “咦?”</p>
  “无事献殷勤。”无所求才有鬼。</p>
  “什么什么什么!”抗议!是奸了他还是盗了他?!</p>
  “所以你这两天没刻意讨好我?”</p>
  “原来你有发现!”总算不枉他抛却耻度,连陈年压箱底的女仆装都挖出来。</p>
  “笑得一副佞臣样,谁没发现?”又是递拖鞋又是女仆装,嘘寒问暖倒茶捏肩,连十五万的代言费都签了,他又不是傻的,最好会不知道。</p>
  “你真难讨好。”忍不住挫折抱怨。这些手段还不都全数铩羽,没一样讨得龙心欢悦。</p>
  没巴结到人家,那现在……还要说吗?</p>
  向怀秀很是犹豫,吞吞吐吐道:“就……一点点小事情……”</p>
  “多小?”</p>
  “那个……宁宁要放暑假了嘛,我就想,之前答应过她,暑假要带她出国走走,然后、那个……”</p>
  意思就是,我跟小宝贝要出国旅行,但是没你的分,你就认命在家守空房、操老命,帮我们赚旅费!</p>
  这种话说出口,连向怀秀自己都觉得太不上道,满脸羞惭。</p>
  “去吧。”</p>
  “对不……”认命要道歉、安抚老爷怒气的当下,整个人愣住。“蛤?”</p>
  没生气?没不爽?没抗议?还这么阿莎力?“你不问去多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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